年輕道士愣了愣,緊鎖著的眉頭舒緩,竟然差點哭出聲來:“三爺爺?我師父他……”
“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道袍老者拍了拍年輕道士的肩膀,點頭嘆了口氣:“十二年了,十二年了啊……你終于回來了!”
老者頓了頓,發覺周圍還有許多弟子在場,開口喝散:“這是我們伏牛觀的貴客,你們不用擔心,都去各忙各的事情,散了吧。”
等到眾人散去,老者這才轉而看向那頭老牛,拜道:“青牛老祖,晚輩有禮了。”
隨后,又對年輕道士說道:“小童,我知道你跟你師父一樣,都喜歡逍遙清凈,不愿墜入那些世俗紛爭,但如今這幾年,佛,儒兩家憑借十二年前所獲的氣運,涌現出了一批破局的人物,儒家的新起之秀楊煥然,佛門那邊則是個荒山古寺里的空顏和尚,這些都還只是一些鳳毛麟角,卻已經跟我們道家形成了分庭抗禮之勢,反觀我道家,這十二年來一直苦守著祖宗基業,挖吃老本,這樣下去,我道家一脈,恐怕難以維系啊!”
年輕道士聽完,只是淡淡的吐出三個字:“我累了。”
隨后,便朝那所記憶中的住處走去。
道袍老者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但也只好跟上。
到了住所前,門額牌匾上寫著一個大字:癡
年輕道士抬頭看了看,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隨后邁步走進住所,里面的陳設,同十二年前相比沒有什么大的變化,物件都很新,不染纖塵,顯然這十二年里,有人進行著專門的管理和打掃。
“我想歇歇,至于三爺爺所說的事,過些時候再談吧。”年輕道士說完,目送道袍老者離開,關門,倒在床榻上便沉沉睡去。
老牛早已經沒了蹤影,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此時的大賀京都西北方向,鶴峰原。
當年的小木屋早已經翻蓋了許多次,雖然還是難掩其破敗不堪,但好在也是一個可以遮風避雨的場所,也是一些人的,家。
屋外,竹籬圍就的院子里,一名十二歲的少年手中正拿著一把斧頭,去劈砍身前的木柴,動作麻利迅速,只聽“咔嚓”一聲,木柴便被整齊的劈作兩截。
收拾好丟到一旁柴堆上后,少年再次擱置好一整塊木柴,又是一斧頭劈砍下去,繼續重復著上面的動作。
正值盛夏,炎熱的天氣灼烤著少年黝黑的皮膚,幾顆圓滾滾的大汗珠不時自額頭上滑落下來,滴落在土地上,瞬間便被蒸發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