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塵子急得一甩袖子:“呸!你說是就是吧!可是除了馬桶和屎,還有其它東西嗎?”
劉平一指洞一口:“我說道長,這里面不會是你師父的茅房吧?”
出塵子快要被他質問的落下淚來,攤開雙手反問道:“茅房要加一道石門一道鐵門嗎?”
他急,劉平也不耐煩了:“令先師素來出人意表,什么事情干不出來?”
出塵子把嘴一張,剛要反駁,不料忽聽一聲巨響,兩扇鐵門竟然瞬間洞一開!眼看外面烏壓壓一片行一尸一走肉猙獰而至,出塵子在一秒鐘的恐慌過后,挺身而出擋在了劉平前方。右手向前一甩,他第三次亮出了他的小令旗,同時左手背過去一推劉平:“進洞,快逃!”
話音落下,他將令旗向下一擲,纖細旗桿竟然筆直的立在了石板地上。隨即揚手把一沓紙符揮灑開來,他站立在紛紛落下的符雨中,生疏笨拙的結起手印:“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
白色紙符在幽暗石室中飄飄搖搖,行尸走肉們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統一僵住了姿態。與此同時,劉平大喝一聲,硬是將洞內石板又推開了幾分,容得下他側身鉆出。伸手拎起馬桶隨便向兩旁的無盡黑暗中扔了出去,他險伶伶的爬出去站在石臺上,然后對著室內大聲喊道:“道長,快來!”
出塵子的道術早已荒于嬉,如今鎮住群尸,已經是快要累出尿。聽到了劉平的呼喚,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轉身就往洞里鉆。他是大個子,照理來說無論如何不可能通過如此小一洞。可是人到了生死關頭,往往能成不能之事。
他縮肩弓背的向內硬擠,竟然真把腦袋和肩膀拱出了出口。劉平已經又踢飛了幾只馬桶,落腳之處寬敞許多,此刻就抱住了他,不由分說的往外硬拽。
石臺面積有限,劉平把出塵子拉扯出來之后,兩人便險伶伶的只有了立足之地。出塵子把手伸回洞內,對著四壁接連拍出紙符,想要再布一道陣法阻住行一尸一走肉。
而劉平環顧四周,就見一片虛空茫茫,洞內的光線射一出來,竟被無邊黑暗吸收了個一干二凈。
到了此時,眼睛就沒了用處。他站立穩了,開始伸手四處試探。洞一口方方正正的帶著邊框,有些類似窗戶。
劉平向上一摸,發現窗戶上方卻是個斜斜的石頭坡。坡雖然很陡,但是石塊起伏嶙峋,總有手抓腳蹬之處。至于坡有多高,通往何處,可就推測不出了。
慢慢俯身蹲了下去,他小心翼翼的向下又伸了腿。腿伸到極致了,一只腳還是沒著沒落。忽然想起不遠處還有幾只馬桶,他輕聲對出塵子說道:“道長,你把馬桶踢下去一只,我要聽一聽高度。”
出塵子會意,立刻斜著飛出一腳。馬桶本來就是滿滿登登的,如今落得分外有勁,挾著風聲快速下墜。劉平側耳傾聽良久,末了卻是沒有聽到馬桶落地的聲音。
他聽,出塵子也在聽。聽到最后兩人全出了冷汗。洞內傳出了響動,是石室內的行尸走肉起了一騷一動,馬上就要突破第一道陣法。劉平知道自己再無時間遲疑,索一性一開口問道:“道長,你能不能看見我?”
出塵子緊一貼洞一口站直了,因為得知石臺之下深不可測,所以恐慌的有些腿軟:“看不清楚。”
劉平抬手向上摳住了一塊突起石頭:“看不清楚也沒關系,跟著我的聲音往上爬!既然洞里是走不得了,我們就另找道路吧!”
話音落下,他抬腳踩上了洞一口邊沿,當真向上爬去。出塵子是走投無路了,并且全然沒了主意。仰頭看清了劉平的動作,他立刻效仿,也跟著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