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在自己落淚之前,她在他后背上用力拍了一巴掌:“沒個爺們兒樣!你看誰家男人天天害怕被媳婦踹了?”
劉平沒回答,把臉深深的往月牙胸口埋。
月牙越想越是不忿,最后暗暗伸手在他手臂上狠擰了一把,擰過之后,他卻是一動不動,無聲無息。
月牙等了半天,忍不住問道:“疼不疼?”
劉平聲音很悶的答道:“疼。”
“疼咋不叫?”
劉平抬起了頭,在窗外透進的淺淡月光中去看月牙,兩只眼睛一眨不眨:“我怕你生氣。”
月牙像個老姐姐似的摸了摸一他的短頭發,心里很后悔方才的一掐,同時決定以后再也不欺負他了。
月牙多愁善感的浮想了一宿,翌日早晨起了床,總像心里有愧似的,不但把洗臉水一直端到了劉平面前,甚至對顧玄武都一溫一柔了許多。家里的女人一露了好臉色,劉平和顧玄武立刻松了一口氣,都有了雨過天晴之感。顧玄武端著一海碗打鹵面,開始挑三揀四:“月牙,鹵子淡了啊!”
月牙用小勺子舀了一勺鹽,從廚房一路小跑著進了上房,把鹽撒進盛鹵子的大碗里,又說:“拌一拌。”
顧玄武伸舌頭一一舔一自己筷子上的醬汁,然后理直氣壯的伸了筷子去攪鹵子。月牙一時沒攔住,一邊轉身往廚房走一邊嘀咕:“你倒是換雙新筷子啊!”
顧玄武不以為然,當即反駁:“一家的人,窮講究什么?”然后扭頭去問劉平:“你嫌我嗎?”
劉平餓了,正在狼吞虎咽的往嘴里撈面條。鼓著腮幫子看了顧玄武一眼,他滿嘴流油的無暇回答,只搖了搖頭。
顧玄武洋洋得意,又對劉平說道:“師父,告訴你啊,老帥這回興許能給我放個旅長。”
劉平把空碗放在桌上,因為實在是勻不出舌頭來說話,所以只對著顧玄武一拱手,表示恭喜。不等咽下口中的面條,他起身又給自己盛了一大碗。月牙回了來,正趕上了個話尾巴,倒是誠心實意的挺高興:“顧玄武,咋的,你升官了?”
顧玄武沾沾自喜的一笑:“那是當然。等到委任狀一下來,我就是先頭部隊!”然后他對劉平說道:“老帥已經派人去看明白了,說是真有金礦,但是不大。如果要開礦的話,影響不到青云觀,不怕觀里的老道干涉。擺在眼前的金子,傻子才不要。所以老帥要派我先去青云山,你跟我一起走吧,再把月牙也帶上。放心,我是領著大部隊走,你倆都吃不了苦!真要是交了火,也有地方安置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