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維不能確定,迎著劉平的目光,她抬手一指自己。劉平點了點頭,隨即向她微笑了。
劉平今天收拾得挺干凈,雖然臉上有辣椒醬,但依然可以歸到美男子一類。賽維見他的笑容頗為動人,兩只腳便鬧了自治,自動的開始前進。勝伊連忙跟了上,口中一路嘀嘀咕咕:“我就說試試他,你還不聽。你看他就在樓下坐著,不試白不試。如果他是個混飯吃的騙子,隨便花兩個錢把他打發了就是,也不麻煩。對不對?你就非得去找姑母,姑母是能輕易找的嗎?老太太一來精神,誰能打發得了?”
賽維根本沒理他。邁著細腿一路快走,像只急一性一子的鷺鷥,三步兩步就停在了劉平面前。勝伊追逐而來,和賽維成夾攻之勢,把劉平圍在了中間。劉平坐井觀天似的抬起了頭,直接說道:“我有句話想對二位講,可又不知當講不當講。”
賽維一舔一了一舔一干燥的嘴唇,正在醞釀答案,不料勝伊開口就道:“講吧!我們聽著呢!”
劉平微笑說道:“我看二位印堂發黑、一臉晦氣,是個噩運當頭的表現。”
勝伊一拍大一腿:“哎呀,噩極了呀!”然后他抬頭去看賽維:“姐,姐,你聽見沒?我就說他靠譜,你還不信。”
賽維平時難得能遇到美男子,即便美男子是個坐路邊吃臭豆腐干的疑似叫花子,也讓她生出了一點小小的心思,極力想要顯出一點內秀。然而勝伊聒噪不止,讓她憋了滿腔的內涵不得釋放。心煩意亂的掃了勝伊一眼,她不置可否的繼續沉默。
勝伊蹲到了劉平的面前,興致勃勃的繼續問:“那你再瞧瞧,我們是走了什么噩運?”
劉平幾乎從他們身上嗅到了小健的味道,所以胸有成竹的笑道:“大概是府上不干凈吧?”
勝伊幾乎大驚失色了,抬手去拍賽維的小腿:“姐,姐,真神了啊!”然后他又問劉平:“你臟不臟?要是沒有虱子跳蚤的話,我就帶你到我們家里去一趟。你把鬼給我們除了,我們必定重謝你!”
劉平卷起布幌子夾到腋下,然后站起來對著馬家姐弟說道:“我不臟,絕對沒有虱子跳蚤。”
為了拉住兩位主顧,他還特地對著勝伊拉了拉衣袖扯了扯衣領,讓他看自己的手臂和脖子。勝伊當即詢問賽維:“姐,他算衛生吧?”
賽維被勝伊吵得頭疼,所以不假思索的答道:“嗯,還挺白的。”
話一出口,她后了悔,因為感覺自己格調太低。半晌沒說話,甫一開口,就是失言。
劉平隨著馬家姐弟走入大廈,乘坐電梯上了六層。公寓房子里面有個女仆,每天早來早走,負責灑掃烹飪,只在后一陽一臺和廚房徘徊,等閑不肯輕易露面。光天化日之下,自然不會鬧鬼;所以三言兩語的一交一談過后,劉平應邀在客廳坐下,等待天******燈的碎燈泡被卸下來了,沙發上面的碎玻璃渣也被清掃干凈了,羊毛地毯一時不好辦,索一性一撤了下去。勝伊把劉平當成了救世主,手舞足蹈的向他講述自己的驚魂夜,劉平喝著熱橘子水傾聽。不知道勝伊早起吃了什么,口鼻中熱一烘一烘的呼出甜酸氣;賽維坐在一旁,每隔一分鐘就換一個姿勢,也是一刻都不安靜。劉平處在包一皮圍之中,感覺很快樂,于是就一直笑瞇瞇,自稱是個孤獨的和尚,因為寺廟毀于戰火,所以才一路流一浪一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