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身旁還有康授云等人在看,董官眉頭豎起,又提了些膽氣起來,質問道:“你是何人,敢來尋我的不快?”
齊箏怒目而視,冷哼一聲才道:“昭衍齊箏,正為萬家失馬一事而來,董官,你使計強奪萬家寶馬在前,當街殺害其兩名族人在后,鐵證在前,安敢在此囂張,先隨我走一趟吧!”
竟然是昭衍弟子!
董官面白如紙,渾身若遭雷擊,一連往后退了幾步,層層恐懼翻涌而上,叫他大驚失色道:“胡說!這城中之事何時輪到你來管了,我,我要去請我家老祖,不見到老祖宗,誰都別想帶我走!”
這幾日與康授云等人往來時,他就時常看到對方臉上出現愁悶之色,一問才知,原來是那位大道魁首趙莼領弟子入城之后,他們這些世家子弟便多多少少受了家中提點,勒令他們收斂謹慎,無事不要與那昭衍弟子爭鋒。
更說此派弟子囂張慣了,一言不合就要取人性命。
董官聽說此事,自然擔驚受怕了幾日,只是從前受世家子弟們壓制,這些年生才得以張揚起來,所以沒過多久,他便把這事拋之腦后,一味恣意妄為,還以為那位大道魁首真是為了天人教而來。
今日看到齊箏,卻是讓他想起了先前康授云等人的話,認為對方這是來殺他來了。
“是萬家,不,是不是焦家,”董官口不擇言,忽然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急聲道,“定然是焦家給了你好處對不對,我就知道,焦謹先記恨我搶了他的萬寶丹,這才要你過來殺我,他許了你什么,待我回去稟了老祖,什么都能給你!”
齊箏站在原處,掃了眼兩旁埋首而立的幾名少年,眼下也都是噤若寒蟬的模樣,再看向董官時,語氣又冷了幾分,道:“我可不認識什么焦謹先,你也不必攀扯其他,只說你肯不肯跟我走就是了。”
董官看她說話之時,身上氣息已有所起伏,頓時是暗道一聲不好,知曉對方這是要直接動手拿他。
慌張之下,他便想先跑為上,兩只衣袖向下一甩,整個人就騰空而起,踩上朵碧色纖云,欲要逃離此地。
而齊箏看他要逃,倒是不覺得有多驚訝,手上法訣一掐,身后便銳光閃動,凝現出一柄水光湛湛的法劍,登時調轉方向,就朝著踩在纖云上的董官斬去!
這柄法劍取千潭之水煉出,經她精血祭煉,如今已可做到如臂指使,鋒銳異常。若齊箏是劍修,施展此術的威力便還要大上幾分,好在只是對付一個董官,都不需她使出全力,就夠對方受用了。
董官資質本就一般,為了將他提拔至如今境界,都不知董寬費了多少心血,又用去多少天材地寶,說一句強行為之也不過分。所以這樣一來,即便是讓董官有了真嬰修為,實際上也就是一只經不起捶打的紙老虎,既缺少與人斗法的經驗,根基又那般虛浮。
一看到法劍將至,頓時就急躁起來,先是丟出幾枚符箓,見效果不佳,便又趕緊催動真元,使腳下纖云更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