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柳青青去花鳥市場買了兩只活體兔子,然后拎著籠子來到醫院兔場。
蔡思杰看到她很詫異:“你還真的來啊?”又看見她手上拎的兔子,“你還真的買兩只兔子!臥槽!”
柳青青一頭霧水:“不是你讓我買的嗎?”
蔡思杰轉眼一想,道:“是,是我讓你買的。”
話是蔡思杰說的,不過,蔡思杰也從未見有小醫生會真的買只兔子來給自己練手。
蔡思杰忍不住嘆道:“你可真實誠。后生可畏,那行,你干吧!”
實驗室的設施,跟手術室當然不能比。
不過,蔡思杰也很快給柳青青騰出一塊地來,上面打開兩盞日光燈,盡量給柳青青創造明亮的環境。
然后取出消毒藥水,消毒過的器械給柳青青使用。
跟昨天一樣,柳青青將兔子麻醉之后,給其肚皮剃毛,消毒。
蔡思杰就站在一邊觀看,問道:“你不會把兔子剖開,然后又縫合回去吧?”
柳青青道:“我想取下一個膽囊,我還沒做過膽囊摘除術。”
“靠,”蔡思杰回想起來,“昨天那只兔子的膽囊被你摘了是吧?”
柳青青惶恐:“是啊,沒問題吧?”
“行,怎么都行。要是術后兔子能恢復過來,那就更行了。”蔡思杰,看著柳青青用刀片劃卡肚子皮膚,避開了各級血管,似乎連毛細血管都避開了,出血很少。
蔡思杰嘖嘖稱贊道:“你這手法不錯啊。是老光頭教你的?”
柳青青道:“是啊,我實習的時候就在錢主任的科室。”
蔡思杰若有所思:“唔,老光頭的技術也進步了。唉,這玩意兒,就得有臨床實際操作經驗才行。”
蔡思杰起了興趣,看柳青青怎樣剝離膽囊。
看得出,柳青青確實在外科方面有天賦,雖然沒有多少實戰經驗,但是很快就把一顆膽囊完整地從膽囊床游離出來,夾閉膽囊管,切斷膽囊動脈,干凈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切除膽囊后,檢查了一邊腹腔,然后關腹。
蔡思杰驚嘆,這女生心理素質可以啊。
在這方面,別說是女生,就算是男子,初上手術臺都避免不了心慌、手抖。
當然,考慮到手術刀底下不過是只兔子,其心理壓力,跟手術刀底下是人相比,肯定是不一樣的。
蔡思杰也像錢江紅一樣,開始雞蛋里挑骨頭,說道:“你這只是正常的兔子。像這種練手辦法,練一百只兔子也沒有用。正常的人是不會來開刀的,來開刀的膽囊炎病人,有的膽囊腫脹,有的甚至壞死,周圍組織粘連嚴重,是不可能讓你這么輕輕松松剝離出來的。”
柳青青道:“那怎么辦,這也沒有膽囊炎的兔子啊。”
蔡思杰就命工人到后排籠子里抓出一只灰色兔子。
這只兔子明顯看上去病怏怏的。
蔡思杰道:“用你那只好兔子來換。”把病兔放到手術臺上。
原來是蔡思杰用以實驗的兔子。
蔡思杰自從臨床退下來以后,就接管了這片兔場,身為碩士高材生,他當然不會只滿足于養兔子,在養兔子之余,便利用兔場的有利環境,開始做各種研究。
這只兔子在注射藥物以后,肝臟已經中毒受損,蔡思杰估摸此兔子肯定得有繼發性膽囊炎,所以就拿出來給柳青青使用。
用一只撤下的病兔,換柳青青一只好兔子,他也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