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人和人之間的關系吶。
當攤上一個領導關系,有的人或許會想,哎喲,這領導是自己人,他會罩著我,那我就可以悠著點了,就算出點小紕漏,他會幫忙擺平的嘛。
殊不知,此時領導的想法,大概是,這個員工是我的人,不管做什么理應為我著想,不給我添麻煩是最低目標,最好能幫我多做點貢獻。
否則的話,錢江紅是程水淼招進來的,楊海東走了,他大可伸手問程水淼再要人。
但錢江紅不愿意這么做,不愿意給程水淼添麻煩,他想要自己解決目前的困境。
這也跟柳青青此時的處境差不多。
實際上,柳青青和錢江紅,現在就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只有精誠合作,相互提升,才有機會贏。
錢江紅唯一的擔心是,女孩子的心性,可能比較會記仇,畢竟之前錢江紅表現出來的狀態一直在針對柳青青。
所以,今天他找了這么個機會,跟柳青青推心置腹。
好在,看柳青青的樣子,對之前發生的一些事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而且,從這兩天的狀態來看,錢江紅也更確定了柳青青的能力。
不錯,這女學生,可以當成男人來用。
錢江紅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一時高興,便對柳青青道:“咱們別玩紗布了,走,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于是,柳青青跟著錢江紅,從醫院的后門出去,穿過一條小巷,來到一座水泥汀老房子里面。
房子只有兩層,也不知道是幾十年代的老建筑,被醫院高大的主體建筑壓著,顯得這里的房子特別的逼仄和陰森。
走進去之后,便聞到各種奇怪的腥臊味道,以及消毒藥水、福爾馬林,種種混雜在一起。
錢江紅對這里挺熟悉的,七折八繞,就到一間大房間里面。
柳青青做夢也想不到,這大房間里面靠墻兩排籠子,居然養著兔子!!
“老菜鳥!出來!”錢江紅直著喉嚨喊了一句,拿了邊上的菜葉子,逗弄籠子里的兔子。
“臭光頭,不要亂動我的兔子好吧!”聞聲而來一名頭發濃密的男子。
這人年齡更錢江紅差不多,不止頭發濃密,其實胡子也很濃密的,像是長滿了毛的刺猬一般,整張臉看上去黑乎乎的,身上穿著一件鄉醫診所的那種白大褂,當然,這白大褂也比較臟了,顯得黑乎乎的。
整體而言,是比較頹廢的一個人。
這人忽然看到房間里還站著柳青青,就怔住了。“她是誰?”
錢江紅隨口胡扯道:“我給你帶個人,讓她幫你解剖兔子。”
聽聞此言,柳青青和那黑乎乎的老菜鳥都是大吃了一驚。
柳青青心想:錢主任啊,你竟還嫌我事情不夠多啊,竟叫我替他解剖兔子!
而老菜鳥則懷疑錢江紅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老光頭,你有這么好心?”
果然,錢江紅笑指柳青青道:“她縫線的技術太差,你給她一只兔子練練手。”
老菜鳥毫不客氣道:“神經病,虧你想得出。我的兔子,每一只都有其光榮使命,可不是讓你用來解剖的!”
原來,這一片區也是醫院的附屬部門,兔子養在這里都是供醫生和教授做實驗用。
老菜鳥,姓蔡,叫蔡思杰,也是醫院的人員編制,現在管理這片地方,名義上,也是個主任。
錢江紅道:“別這么小氣,我就只有這么一個兵,你不幫我培養她,改天我只好跟你一起來養兔子了。”
聽聞此言,蔡思杰像被什么刺中一樣,臉部肌肉一陣抽搐,問道:“你在市一醫院做得好好的,跑到Z醫一院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