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老張氏突如其來這幾聲驚惶的呼喊,就連李村長都愣了幾秒。
反應過來后,村長擱下了筷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我差點給忘了提醒大姐了,咱們隔壁是高老頭家!上次村里來了一群狼,被打的打走,殺的殺死,萬平萬和倆小伙子虎得很,留了個狼頭在自家院墻外掛著,說要嚇唬那群野狼,讓他們再也不敢過來呢!”
“嗐!狼!那爹你們可傷著了?”李秀蘭趕忙問道。
“就前陣子剛過去的事兒,你爹若是傷到了,哪還有功夫還尋你們!”李村長的媳婦兒李大嬸出來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從灶房中端出來最后的一道菜,這是一份野菜蘿卜絲湯,青綠與雪白相間,看著甚是清爽。
不過李大嬸的心情卻不是很好,自家老頭子心好,請了村里這兩個老人來吃飯,那個老張氏,一進來沒有個客人樣兒,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瞅瞅那個,自己還不吭聲地跑到后院,即便自家沒那么多講究,可看著仍是讓人心中不爽!
聽到這老太婆被嚇得嗷嗷直叫,李大嬸在灶房里笑了好一會兒才將菜端出來,要她說,被嚇到都是活該!沒親眼親身對上那些狼群,那都是她的幸運!
然而,此時的老張頭聽了這李家的這一番話,頓時感覺嘴里的飯菜有些咽不下去,他支支吾吾地問道:“狼?真的有狼圍村莊來啦?!那它們現在呢?可全部都殺死了?”
李村長夾了一塊醬汁肉放進了嘴里,語氣也是漫不經心的:“殺死?全部殺死是不大可能的,誰知道它們到底有多少只,可想必也是殺得差不多,最后讓狼王帶著幾只給逃走了!”
老張頭心中暗拍大腿,糟了,來錯了!現在回縣城還來得及不?
李村長已經出去看了。不一會兒,他將臉上仍舊帶著后怕的老張氏帶了回來,可老張氏看著這一桌子菜便眼前一亮,頓時忘掉了方才的事兒了。
吃完了飯,李村長便帶著自家女婿一家,還有老張頭夫妻倆等人略微休息了一會兒,便連著另外幾人一起去了余家,準備商量這幾家人的住處。
他始終未忘了,這個山頭可還是余家二房帶著銀子,入了紅契,從官府那兒買下來的。
嚴格來說,現如今兒所有人住的地盤,那可都是余家的地,此時帶了這么些人進來,總要交待一番的。
而此時的余卿卿正躺在自家床上,意識剛從空間里出來。
原本是趁著午睡時候,探看一下自個老爸是否在空間中,卻恰巧碰到了爹娘二人正在臥房里吵架。
要說中年夫妻的矛盾點總是多如牛毛。
一個說村里現在,人也接回來了,事兒也多著呢,你們三個老爺們兒別老在那兒窩著天天就知道搓麻將了,趕緊回來管管事兒吧……
另一個說,他們現在都還處于“帶病”期,突然就這么“好得差不多了”走出來了,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關注和麻煩……
吳氏想想這話有道理啊,但是余家如今沒了三個大老爺們,確實跟少了個主心骨似的,做事也沒邊沒路的,想想就煩……
于是又開始怪老余不該隨著村長去縣城里,自個家又沒有什么親戚在那兒,現在別人家的親戚都全須全尾地回來了,就剩下他們三個沒啥干系的!
說到這個老余是不服了,他義正言辭地說道,自己可是給全縣城的百姓提供了醫治的藥方的,而且這幾日他一直有偷偷地琢磨余其凌送來的那本醫術,似乎能找出來一些靈感出來,比如說將藥方削減幾分藥材和份量,卻不影響療效的靈感……
于是,吳氏她又語塞了,主要是老余說得太有道理了,她根本沒法反駁啊!
要說有時候直男的心思總是那么簡單,老余從來只想著有理有據地將他媳婦的“問題”一一解釋清楚,卻不知道,女人,不管是多大的女人,她吵架或許不是為了講道理!而只是單純為了吵架!
后來,兩個人的聲音突然小下去了,應是這個老直男終于將自個的媳婦哄好,兩個人拉著手又膩膩歪歪地出來了,嘴里還模糊念叨著一些“就卿卿吧”、“我覺得可以”這類的字眼。
一瞅見客廳里沙發躺的余卿卿,老余笑了,“正準備尋你呢!”
余卿卿心中突然升起不詳的預感,她只留下來一句“啊呀我突然想起來我有事兒沒做”然后就以極其飛快地速度逃離了空間。
從床上猛然睜開眼睛的余卿卿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還好跑得快!
以防她娘撲過來找她,余卿卿快步沖出了門,卻碰上了迎面過來的一群人,為首的正是李村長。
“青丫頭啊,你爹不在,我找你商量點事兒啊……”
余卿卿腳步一頓,深刻懂得了什么叫做“是她的終究是她的,怎么也逃不掉”的道理。
如今不光是余家人,就連村里的大多數人,心中將余卿卿當做一個半大人來看的,為啥是一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