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路直換好衣裳下了樓,瞧著對面鋪子里猶豫了片刻,還是過來了。
進了鋪子,就還似往常笑問道:“苗姑娘今兒又做的什么新花樣?”
彎彎慌忙從剛才的事兒里回過神,道:“桂花糕,牡丹點還有粉酥……池公子你也嘗嘗。”
池路直不敢再瞧她,拿了一塊就吃了起來。
可攔不住小草一旁忍不住問道:“池公子,昨兒那青寧姑娘……是誰?”
“青寧……”
池路直一聽,準是小虎說的,眼梢瞅過小虎,“青寧呀…她跟我是發小。”
“那她跟南公子呢?”
彎彎聽她問的話,頓時眼中跟著緊張起來。
池路直緩緩喝著水,琢磨片刻,只輕描淡寫道:“都是發小呀!”
小虎見自家公子又喜說話了,便也跟著道:“公子,我可很長時間沒見你喝這么多酒了,南公子也喝的沒回府上嗎?”
池路直本來昨兒這酒就喝的不少,腦中有些鈍,眼下為替南無歌擋著,跟她們說的字句斟酌幾遍才敢開口,誰想自家小虎又拋出這么個問題。
“啊……青寧不喝酒,說了會兒話就先走了。我跟南無歌我倆許久沒單獨喝酒了,一高興便多了,就找了個客棧住下了。”池路直平常般語氣說完,偷瞄過彎彎,見她臉上淡定平常。又接著道:“不過我估計南無歌今兒是過不來了,方才我倆出客棧,他那酒氣比我還重,已經回南府歇著去了。”
小草這才丟了猜疑,癟嘴道:“那我家掌柜做的糕點這不白做了嗎?還花了這么多心思。”
……
吃過晌午飯。
稍微歇歇后彎彎小草又奔來了這福隆巷,這次門幸是沒鎖。可倆人來回踱步等了半柱香也不見門口有點動靜。
“掌柜的,這人該不會今兒一天不出來吧?真是能待得住!”
“嗜賭成性的人,什么事兒做不出?敗光家業也只是開始,更別說閉門不出了。”
倆人閑言碎語,又過了一柱香的功夫,終于聽到身后“吱嘎……”一聲。
回頭一瞧,那門開了……
里頭走出一男子,灰色衣衫邋里邋遢,走起路來腳下東晃西晃,全然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不用說,這人定是黃言龍。見他出了巷子,往東邊去。兩人后面悄聲跟了上。不過會兒,就見他到了一茶樓跟前,沒猶豫就進去了。
“他還有錢去茶樓?”
小草小聲嘟囔著,倆人也跟了進去,里頭丈寬戲臺上戲子正咿咿呀呀的唱著曲兒。
里頭小二引了兩人坐下,可彎彎掃一眼堂中并沒瞧見那黃言龍呀,去哪兒了?
“兩位公子喝什么茶?”彎彎壓低聲音吐了兩字:“青梅。”
給了銀子,小二走開后,小草湊到跟前小聲道:“掌柜的,沒見著他,這茶館難不成還有什么別的景兒?”
“等等瞧吧!”
坐了一會兒,臺上的戲唱罷,就聽后桌碎碎小聲道:“走……到對面試試手氣?”
“我不去,我兜里沒幾個錢……”
“哎,那里十文都可以下注,這有什么,大不了咱倆過去站著瞧瞧……走走”
彎彎小草聽得清楚,怪不得沒瞧見那姓黃的,肯定是去了他們所言之處。兩人小心回身瞧,見那兩男子已經站起,朝戲臺后去了,快些跟上去。
跟著穿過戲臺后的一處窄路,走到了一條小巷中,就見他們朝著斜對面一處鋪面去了。
盛家賭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