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鋪子,小草瞧見那桌上的糕點冒了火,抄起盤子就端了后廚丟進了灶灰中。
彎彎見她不對勁跟進去一瞧,“草兒你這是作何?”
“我到對面聊會兒天。”小草也不辯,淡淡說了句就來了池路直鋪子里。
“小草姑娘……怎么了?”
見她來了,小虎笑意上前問道,小草一把推開他步到桌前,盯著池路直厲色問道:“你應該知道了吧?”
“什么?”
池路直還真被問愣了。
“南公子跟顧青寧要成親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們要成親?”池路直騰就站起了身。
“怎么?你不知道?”小草不信。
“我怎會知道?我……我……”
“但是肯定你是知道什么的對吧?一早來鋪子你就不對勁兒,定是有事兒瞞著我們對吧?”
正說著話,外頭蒼書急踏進了鋪子。一見小草也在,步子一下停了。
小草這聰明勁兒自是明白了,瞇眼問:“怎么,南大公子要托你帶話嗎?”
蒼書垂目,只道:“池公子,我家公子請你去趟南府。”
小草就瞧著倆人上了馬車走了。
小虎湊上前,“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兒了?”
“這個混蛋南無歌,若是這事兒是真的,我一定去扇死他。”小草氣呼呼的撂了一句狠話就走了。
……
南府。
蒼書引著池路直到了璞玉院外。
“公子在里面候著您呢!”
“是出什么事兒了嗎?”
蒼書嘆了一氣,“兩家定好了日子,三日后,小爺與那青寧姑娘成親。”
池路直聽著心頭一縮,疾步奔了正房。
進門就見南無歌在桌前拿著酒壺往嘴中倒著酒,池路直上前,一把奪了過來。
“喝,喝醉了這事兒就能解了嗎?你想的法子呢?你就如此要跟青寧成親了是吧?那我問你,那鋪子里面傻傻等你的苗姑娘你打算怎么跟她說?她今兒還特意為你做了一堆糕點…”
南無歌已經醉了,也瘋了。苦笑道:“青寧以死相逼,我沒有法子,我想不出任何的法子,我對不住彎彎,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說這種荒唐事兒,我更看不了她難受,我看不了…”
“那……你叫我來作何?該不會是打算叫我當這個惡人吧?”
南無歌這才抬起一雙醉眼,道:“我能想到的也只有你了。你替我守著她,我怕她出事。”
“當初我說什么來著,我叫你不要招惹她,你她非不聽。如今你都說了你要娶她,你卻扭頭要跟別人成親。你還叫不叫她活了?”
南無歌半天無聲,再一會兒,就聽一陣泣聲……
池路直頭次見他如此,再無話,邁步走了。
……
天黑透。
池路直心頭沉甸甸的回了鋪中,小草瞧見又氣呼呼奔了過來。
“說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前日還與我家掌柜那般,為何轉頭要娶那姓顧的女子?”
這會兒池路直倒是也不用瞞著了,只嘆了一氣道:“昨日我們一同吃酒喝多了,不知怎么這倆人就在一起了。”
竟是酒后亂性……
小草氣的拳頭都握起來了,又聽池路直慢道:“這兩家長輩本來就是至交,兩人青梅竹馬。九年前,青寧一家回了岳陽老家,這幾日才有重回了花州城…要說情意,還是他倆的更深些。”
“那他倒是來跟我家掌柜說清楚呀,做縮頭烏龜干嘛?”
“這話……得我來說了。他今兒叫我過去,就是為這事。但我也不知何時說才妥當,我擔心苗姑娘這身子還沒好全,再經這事,萬一扛不住真有了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