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瞧著泣聲的小草,抬手給她抹了淚,嘴角微勾淡笑道:“我真沒事。”
這般的風輕云淡。
但小草從她的眼神里看的出,她心頭定是積滿了委屈。
“掌柜的,你這樣我更擔心呀!要不收拾收拾,我們陪你去溜溜街可好?”
“不出門了,今兒我給自己收收心,明兒還得拆親呢!”
彎彎說著,瞧瞧鏡子里剪短的頭發,輕輕攏了幾下滿意的收了剪子。
起身拿著掃把將地上散落的青絲掃起。
小草一旁半天沒敢再吱聲,過了會兒才緩緩啟口道:“那我下樓準備午飯,一會兒給你端上來。”
“好。”
話完,小草嗖嗖奔下樓,樓下三人眼巴巴等著,見小草下來都涌去了池路直鋪子里。
胖子先問道:“彎彎如何了?”
“我家掌柜一滴眼淚沒掉,但是……把頭發剪了。”
胖子一聽慌了,“把頭發剪了?莫不是想削發為尼吧?”
小草緊擺手,“不是不是,是剪短了,到這兒了。”說著,比劃著自己肩下的位置。
小虎一旁看盡滄桑的擺頭輕嘆,“情傷呀,這就是情傷。這情癡小書里可說了,這女子若被心上人負了,便斷去長發,以此了情,余生再無瓜葛。南公子這次……真是把苗姑娘傷透了。”
小草聽這話精神頭又萎靡了幾分,道:“她明兒還要去拆親,就這個樣子她竟然還掛念著幫別人解了麻煩事兒。我怎么想,都覺我家掌柜實在不對勁兒。換做是我,不上門去罵個痛快,我也要在家鬼哭狼嚎上幾日才行。”
胖子一旁感悟道:“怕是心都死了,哭不出來了。”
池路直想起三日后的喜宴發了愁。
一邊是與他相識十八年的南無歌,一邊是不知不覺已經近如親人的彎彎。
就聽他嘆了一聲,道:“那這南無歌的喜宴我去是不去?”
“去……”“不去……”“不去……”
三人同時喊著……
聽小虎說去,小草斜目瞪著他質問道:“那喜宴有什么好賀的?”
小虎急忙解釋:“煩我家公子去告訴南公子,苗姑娘滴淚未落,已下心頭,此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小草眉頭一挑,琢磨了下他這番文縐縐的話,“那池公子你就去,就按小虎所言逐字告知。莫叫他看扁了我家掌柜的。”
這邊聊著,樓上的彎彎瞧著墻角的衣箱發呆半晌,突起身步前。
將之前南無歌送的衣裳,拿出來通通棄在了地上。
眼中發愣自語道:“娘親的話還是得聽!你終究還是娶了跟你門當戶對的女子。我祝你們…白頭不能偕老,早生不了貴子!往后,我心里也再無你的名字。”
話完,將那衣裳跟那些碎發包在了一起。
奔下了樓,往灶火里一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