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雖然如此說著,但頭已經是兩個大。將那銀子收起放了樓上,等再下來,池路直和小虎回來了。
“買回來了……”
兩人從馬車上搬下三筐木炭,火盆,手爐,腳婆。
小草起身門前迎著,道:“池公子,我們用不到了。方才掌柜的接了單生意,要去府上住下。”
池路直忙活的手一頓,直起身子道:“什么生意還要去府上住下?”
彎彎步前接話:“那夫人的相公在一家貴府做事,吃住在那兒,出門都是跟在主子身旁,但這夫人又想我們悄悄私下解了這事兒,莫要被他主子知道了……私下,那自然只能進了那府里,明兒那夫人派人送我們過去。”
“多久?”
“按往常的經驗,幾日,但這次恐怕日子要略長些。”
“那無妨,這些等你們回來都能用。”池路直雖如此說著,眼中卻難掩落寞,東西搬進屋,點了火盆里的木炭,待暖和起來他們才安心回了鋪里。
……
一夜大雪落滿城。
一早要出門的兩人用過早飯,回樓上拿著包袱剛下樓就聽門外喊聲,出了門見一小廝瞇眼笑道:“程娘讓我將兩位姑娘送去。”
說著話,池路直奔過來,“這么早就要走嗎?”
彎彎“嗯……”了一聲。
池路直將手里裝了十兩銀子的錢袋塞給彎彎,“這個你拿著,在那兒要是遇著什么事兒,找人給我帶個話,我馬上趕到。”
彎彎瞧著錢袋愣了,“池公子你給我銀子作何?我自己有。”說著就要還回去。
池路直壓了她的手,不容商量的語氣道:“不行,兩個姑娘家在外多帶點銀子我才放心。行了,快上馬車吧挺冷的。”
“掌柜的我們快走吧!”小草一旁被風吹的厲害幫著催促,彎彎只好收了銀子瞧著池路直嘴角扯出一抹笑,上了馬車。
小虎奔出倆朝她們揮了揮手,待馬車走遠,瞧著池路直一臉憂色道:“苗掌柜過幾日就回來了,怎瞧著公子你這般的舍不得?”
……
馬車上小草淺掀開簾子,瞧池路直還站在那里望著,快縮身回來道:“掌柜的,怎么你還沒瞧出來嗎?”
彎彎依舊不明她說的何事,將銀子塞進包袱里道:“瞧出什么?”
“池公子,你沒瞧出來他中意你了嗎?那瞧你的眼神都變了,那火盆,這銀子,沒事兒現在就往我們鋪子跑,各種過來蹭飯,你愣是沒發現?”
小草這才發現自己掌柜竟然是個榆木腦袋。
“那是他覺得虧欠我了,若不是他……”一說到這兒,彎彎又如鯁在喉,半晌再道:“反正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還是趕緊想想拆親的事兒吧,還次可是要扮丫頭伺候人,估計要吃些苦頭了。”
不及一炷香的時辰就覺得馬車緩緩停了下來,外頭趕車小廝喊道:
“兩位姑娘南府到了。”
彎彎聽到了南府二字心中一驚,慌忙掀開簾子去瞧。
這不是…南無歌家的宅子嗎?
倆人慌色下了馬車,彎彎急問道:“怎會是這里?”
小廝被問愣了,“這就是南府呀!程娘讓送來的,說在這兒略等,里頭有人來接你們。”
小草也傻了眼,這拆親拆到掌柜前任家了?
彎彎只覺鼻尖冒了汗,可不待她多想一會兒,就見一素灰棉袍,單眼皮長臉,瞧著快及三十的男子奔到了跟前,客氣道:“兩位姑娘隨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