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許久不說話的錢紫菱,清清淡淡道:“該不會是老爺瞧上后廚的誰了,自己賞的吧?”
這錢紫菱之所以能想到這些,只因為她本就是丫鬟出身,原在花州城張府里做活兒,那日南天佑去張府吃酒,瞧中了在那里端茶遞水的她,便給納進了南府。
幾人聽她這話,自然是坐不住了,尤其是陳皎雪瞧著于氏催道:“姐姐,還不快去喚來務院的人問個清楚?這就是納妾那也得挑挑身世不是?總納丫鬟作何?”
說著眼睛就掃了一眼錢紫菱。
錢紫菱一聲不吭,全當沒聽見。
“小容,你去趟務院。”于氏吩咐完,小容得話出去了。
幾人喝起茶,于氏瞧著桌上這紅豆糕覺得花樣新鮮,夾了一塊端詳著道:“這后廚什么時候變了花樣?以往也不曾見,秀兒,這是哪位師傅做的?”
秀兒聽話瞧瞧彎彎,彎彎趕忙再謙身道:“回夫人,是小的做的。”
于氏這才打量起彎彎,只是她頭壓得太低,瞧不見模樣,遂道:“抬起頭來我瞧瞧。”
彎彎這才緩緩抬頭,一雙沾了星辰的銅鈴眸,似會說話般。于氏心中不免一聲輕嘆,自家府上何時來的這么標致的姑娘?盯了好一會兒,于氏才回過神,笑道:“長得標致的還能有這般手藝,不錯,你們也都快嘗嘗。”
陳皎雪搭腔道:“怕就是因為她長得標致,南小爺才沒罰她跪的。”
于氏知道她又要挑撥事兒,端茶道:“跪了,而且是罰了跪了整夜。”
陳皎雪詫異道:“跪整夜?呦,這南小爺看不出來這般會教訓下人,就該如此,不然,怕是沒了規矩。”
幾人說著話,外面小容引了務院的人來了,那人一進來,彎彎一瞧,王九。見他怯怯進門后就趕忙謙身,恭敬道:“大夫人,小夫人,各位夫人好。”
“她們后廚的衣裳是誰賞的?”于氏直接問道。
王九抬頭掃過三人一眼,“回大夫人,是南小爺吩咐的。說是入冬了后廚辛苦,便給添了衣裳,火盆那些。”
南小爺?
眾人自然側目瞧向顧青寧,心里猜測怕是南小爺有什么心思。
陳皎雪哪里會錯過這等看熱鬧的好機會,瞧著王九追問道:“是不是,只有后廚的丫頭有?”
話問出口,眾人紛紛側目緊盯著王九。
目光灼灼,各人想聽到的回答自是不同。
就見王九身子再一低,謙聲道:“回三夫人,不是只有丫頭有,衣裳火盆后廚每人有份。”
“每人?”
陳皎雪眉頭一挑,只覺無趣了。
抬手打發了那王九下去。
顧青寧心間一松,剛抬手端了茶,就見挨著自己的陳皎雪身子往自己這邊一轉,笑道:“話說青寧呀,這南小爺你可得看牢了,你嫁進南府之前,他可是帶著一位姑娘來過府上三次,而且一直是住在那璞玉院里。對那姑娘那個疼愛呀,護的厲害,就連大夫人都沒見過那姑娘長什么樣。如今你倆這不冷不熱的,他個男兒郎,指不定外頭養了那姑娘呢!”
話完咯咯咯一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