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南無歌眼中瞥過她這小小弱弱的身子,一陣心疼。
這南府里各處都是明爭暗斗,她這等明媚如陽之人委實不應待在這里。可是若放她回了鋪子,池路直那小子虎視眈眈,自己又分身乏術,如何防得住?
而一旁的彎彎呢,身子倒是不顫了,可心頭苦楚萬般。
兩人各揣心思,到了康在院里。
唐遠都自然認得彎彎,只是眼中掃過她身上的丫鬟衣裳,還有那披散著未綁的青絲甚是不解。但見兩人都垂頭喪氣的也不好問,便迎了彎彎到堂中西側的黃檀診桌前坐下,小心解著她纏在手心的布條。
彎彎見著唐遠都倒像舊相識,淺笑道:“唐大夫,只是被瓷片劃了一下,傷口不深的。”
唐遠都拆開瞧了一眼,見無大事,吩咐一旁的余水去拿鹽水,活血粉,交代完,回頭瞧著彎彎這衣裳,終于忍不住問道:“那姑娘你這衣裳是?”
“來府上有事兒,辦完就走,還請唐大夫全當不認識我才好。”
話完彎彎俏皮一笑,唐遠都會意點了點頭,“那包扎好,姑娘就去西廂房歇著吧,明早我再給姑娘換次藥。”
“不用,我回后……”
不待彎彎說完,南無歌靠前就捂了她的嘴,道:“都聽唐大夫的。”
敷藥包扎完,彎彎就被南無歌拽去了西廂房,唐遠都起身瞧著兩人暗暗輕嘆,余水雙目好奇的湊上道:“師傅,你說這倆人多好,怎么就娶了小夫人呢?”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唐遠都感嘆著就見余水端起堂中的火盆就往外走,一猜定是送去西廂房的,忙喊道:“回來,那屋不用。”
余水小臉一怔,斂步道:“師傅,我方才去點燈,西廂房里特別冷,不放火盆這晚上得多難熬。”
唐遠都瞧著他無奈擺頭道了一句,“小屁孩。”話完也出堂回屋了。
就留余水自己在那兒蹙眉琢磨。
……
西廂房里一床一榻,南無歌拽著她到床前,抬手就去解她的衣扣。
“你干嘛?”彎彎身子往后一閃,南無歌伸手又將她拽了回來,“你衣裳后面都沾了酒,如何穿?而且今兒如此晦氣,這身衣服都要丟了才成,明兒早我吩咐她們送身新的過來。”
“那我自己來。”南無歌可不聽她的,干脆揮袖滅了燭燈,靠前摸索著她的衣扣道:“如此不就好了。”
“我有手,不用你。”可話倒不及手快,南無歌三兩下脫了她的緞襖,又將她按到床邊坐下,脫了她的軟鞋,長襪,那手竟還要往她腰間夠,慌的彎彎快些收腿到了床上,道:“好了。”
“你這褲子……”
彎彎身子再往后挪了幾分道:“這我自己來,小爺你可以回去了。”
“等你躺下再說……”
彎彎倒是信了,一只手摸索著費勁解開褲結,半天才將那也沾了酒的緞褲脫了下來,正要疊一下,南無歌回身拿過去,搭在了衣架上。
這屋里還真是冷,彎彎剛才受驚過度倒是現在才緩過神來,手剛拉過被子,就見南無歌脫了外衫跟到了床上。
“你這是?”彎彎呆愣問道。
南無歌拉過被子背身朝她,故意咳嗽幾聲道:“我身子不舒服不回去了,如此湊合一夜吧,放心,我不碰你。”
“那我走……”
彎彎心想我怎么可能跟你如此躺著?那我成什么了,剛費力跪起,就聽南無歌道:“你就心疼心疼我可好?你要回那后廚院,我送你回去再回璞玉院,沒有氅衣這路上我定要凍壞了。”說著又故意狂咳嗽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