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便來了安得街的西風巷。
“這里住的都是窮苦人,你們幾位就不用進去了,在巷口轉轉就好。”
話完幾人下了馬車,彎彎打量著這街上,跟之前她見過的花州城還真是不同,這街窄了許多也就罷了,街上鋪子都半死不活的,就連走在路上的人看著都是無精打采,衣裳上還打著補丁,彎彎不禁納悶,這些人到底是經歷了什么會淪落如此?
南無歌倒是沒工夫管這些,只盯著走進巷子里,正在敲門的白師傅。
就見他敲的那門不一會兒就開了,里面走出一位矮瘦的婦人,滿臉的笑意,像是有什么喜事。
那遲遲卻未見到白師傅所言之人。
彎彎街上亂看著,眼中掃過一個托著酒壇的男子,哼著曲兒往這邊走著。
那十斤重的酒壇,在他的手掌心上輕如鴻毛,這分明是個練家子。
彎彎倒是未多想,只是那男子雙目瞧見彎彎后,腳下步子一頓,不往前走了,片刻,竟然轉過了身去,往回走了。
“這人可真是奇怪。”
南無歌聽到她嘟囔,問道:“什么奇怪?”
“那人呀,明明往這邊走著,看了我一眼,便扭頭往回走去了,做賊心虛般。”
南無歌剛瞧了那人一眼,巷子里李師傅出來了,步到跟前道:“等等吧,他內人說他出去買酒去了。這小子甚是好酒,但是喝不起,經常我發了工錢就請他一頓。”
彎彎尬色一笑道:“該不會您說的那人個子頗高,力氣頗大,皮膚銅色吧?”
那白師傅詫異點點頭,道:“對呀,他臉黑些。力氣大,之前就因為在鏢局跟鏢頭起了爭執,打掉了人家的三顆牙,所以被攆了。”
“這么巧,他走了……好似在躲誰似的……”
“啊?”那白師傅順著彎彎指的方向看去,沒有人呀!
“是不是姑娘你看錯了?他不會躲誰呀?雖然他窮了些,但是不好賭錢,還是很本分的,就是平時接點私活兒養家。他這個脾氣太倔,若是他肯為了五斗米折腰,也不會落魄到這個地步了,所以他做不了惡事的。我們,再等會兒吧!”
于是幾人便在巷子口等呀等,等了近半柱香,南無歌便叫眾人上了馬車,他和李師傅在車下候著。
又過了一炷香,兩人也捱不住了,上了馬車。
“要不然去另外一家瞧瞧吧,雖然我不熟悉,但是我倒是跟他喝過一次酒,送他回過家,說不定他會在呢!就在前一條街上。”
“好。”南無歌快些應下吩咐小廝出發。
彎彎心里也起了急,只念著這人可一定要在家才是,不然,今兒南無歌怕是要急壞了。
金勝街上,一八戶的巷子口,馬車徐徐停下。
南無歌和白師傅一并下了馬車過去敲門。
不多會兒,就聽見里面男子的聲音,問話:“誰呀?”
“我,白宏聲。”
里面男子沒再說話,只開了門,見是他,緩了緩笑道:“是白兄呀?里面請。”
“不進去了,只是來找王兄你打聽件事兒。就是那大興街上的扎堆兒尋活兒的怎么散了?”
“那里我還奇怪呢,今兒我都過去了見沒人我又回來了,方才碰見一個兄弟說,三天前就散了,不知人都哪兒去了,可能是接了活兒。我正好那幾日不在花州城,對此也是并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