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里的果子,她忽然想起了別的,“以后每日午時過后,都送些冰過的甜湯過去給宋大人,吃食,也備一兩道甜食。”
采秋眨眨眼,一時間有點不明白,“殿下,這宋大人會喜歡嗎?”
冰過的甜湯爽甜可口,向來是宮中的貴人們消暑時愛喝的,少有男子會喜歡,自家殿下都不喜歡喝,更別提那看起來像木頭又像石塊的東廠番子了。
沈千昭嘴角微微彎起一個清淺的弧度,“會的。”
采秋納悶于沈千昭的肯定,卻還是下去吩咐小廚房的人辦事。
采秋走后,沈千昭斜躺于一旁,隨意的從柜子里抽了一本話本子出來看。
宋懷喜歡吃甜的,是她上輩子無意間發現的,他這人,什么都隱藏得很深,包括他的喜好。
也是,東廠的人,天天帶著刀,若說喜歡吃甜,確實是與留給旁人的印象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
沈千昭輕笑,印象這東西,最是無用,喜歡什么,喜歡便是了,何必在意其他?
...
接近晚間,小廚房的人給沈千昭送去晚膳時,還給那位新來的宋大人送去了吃食,其中便有甜湯。
這東廠的人,與在宮中當值的宮人不同,并非奴才,在永樂殿中,便算是客人,既是客人,一切食住,就應給予客人的待遇。
更何況又有殿下身邊的大宮女吩咐下來讓人多關照的話,自是不敢懈怠。
宋懷對吃這些什么向來不在意,只是在瞥見宮人送來的吃食中,四道菜中竟有兩道甜食時,微微一怔。
這宮里頭的人,同宮外的人,對東廠,向來是聞風喪膽,平日里撞見都要避得遠遠點。
這會兒人就在眼前,偷偷瞅上那么一眼,就瞅見了桌上放著的那把鐙亮鐙亮的大刀,刀鋒寒光滲人,嚇得送菜的宮人話都沒說上一句,掉頭就跑!
這在宮里頭,不是什么人都能帶上這些刀啊劍的,見得最多的,也就是宮中的帶刀侍衛,可人家平時也從來沒別人面前亮過刀鋒...
這突然住來那么一位令人聞風喪膽的廠衛大人,那佩戴著的刀鋒磨得鋒利得嚇人,這仿佛只要稍稍往這脖子一抹,小命就得交待這。
這是瞥上一眼,也嚇破了膽。
這實在是難以想象,一向嬌氣的小殿下,還要同這位習武,怕是今后要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等到宋懷開口想詢問時,卻發現送菜的人早已跑沒影了...
大約這位小殿下,也是喜歡甜食的人。
他收起了刀,在桌邊坐下,菜式精致,他向來吃東西都是對付,這般精致的菜式也是吃過的,但次數不多。
甜湯清甜可口,入口甜中帶著絲絲涼意,將人一天的疲憊都驅散盡了。
宋懷緊蹙的眉頭舒散,嘴角不自覺上揚,突然覺得,來這永樂殿,教這位小殿下習武,似乎是件...不壞的事。
至少,吃食,都很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