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懷抱著懷里,沈千昭瞥見了擺在案桌上的刀,她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好奇問道,“宋懷,你和凌賀認識嗎?”
宋懷淡淡的“嗯”了一聲,又說了一句,“不熟。”
沈千昭:“哦...”
遲遲不見沈千昭說話,宋懷眉心輕蹙,環著那小腰的手微微收緊一些,“殿下問那木頭作甚?”
沈千昭還是頭一次聽宋懷這么說一個人,看來關系應該還可以,不過...
“宋大人,你管人家叫木頭做什么?”
她納悶的放下了筆,微微側過腦袋看向宋懷。
見談及了凌賀,小姑娘倒是愿意放下手上的事看自己了,不由心頭有些堵得慌,“成日里便是提著刀在宮中,不說不笑,不是木頭是什么?”
沈千昭聽了,“噗呲”一聲,笑了,“宋懷,你說的,難道不是你自己嗎?”
“我可從來沒見你哪天是不帶刀的。”
成日里提著把刀,不說不笑,可不就是以前的宋懷嘛。
不對,也是現在的宋懷,只不過現在會同自己笑了,同自己說的話,也多了。
宋懷薄唇緊抿了一下,聽著小姑娘語氣中明顯的笑意,環在那細腰上的手,微微捻了捻指腹,嗓音沉沉,“那殿下可喜歡木頭?”
低沉醇厚的嗓音在沈千昭耳畔響起,一下一下的,在她心間蕩漾回響。
沈千昭嘴角勾起一抹明艷的笑意,“喜歡,喜歡極了。”
上窮碧落下黃泉的喜歡。
宋懷嘴角也微微揚起幾分溫柔的弧度,搭在沈千昭腰際的手輕輕一按,將小姑娘整個身子攬進懷里,“臣亦喜歡。”
被人整個人抱進懷里的感覺,很是安心,沈千昭貪戀著,都不舍得出來了,干脆將腦袋靠在宋懷胸口,好奇的問,“你和凌賀認識,那你知道他有什么心儀的姑娘嘛?”
這話一問出口,抱著沈千昭的宋懷身子都僵了好一會,方才的雀躍心緒好似被一陣名為“凌賀”的狂風吹散得一絲不剩。
他唇瓣緊抿著,嗓音有些嘶啞,“殿下為何問這個?”
沈千昭在想事情,沒有注意到宋懷的變化,軟白的小手抓了抓臉頰,“那日我見他護送皇姐時沒有帶刀,總覺得他待皇姐應該是不同的。”
聞言,宋懷微不可見的松了口氣,一瞬間有種失而復得的感覺,下巴輕輕蹭了蹭小姑娘的腦袋,“興許是外出帶刀不方便,所以那日未帶。”
沈千昭卻搖搖頭,“才不是呢,皇姐以前出過意外,所以晚上從來不出門的,還怕宮中的帶刀侍衛,連父皇都并不知道呢,凌賀每回遇上皇姐,卻都有意收起佩刀,我覺得他肯定是對皇姐有意的。”
“再說,哪有帶刀侍衛不帶刀的嘛,他肯定就是對皇姐有意。”
讓沈千昭如此篤定,更多,是因為上輩子,沈千容和親路上被害,當時送親的人里,就有凌賀...
據她所知,凌賀是自請隨同的。
明明前前途不可限量,卻在那個時候,自請隨同去到另外一個陌生的地方,這一去,便是一輩子都再沒有機會回到大晉。
那時候的凌賀是怎么想的,沒有人知道。
宋懷聽沈千昭這么說,也是茫然不知頭緒,他向來不曾注意過這些。
不過…
宋懷彎唇笑笑,“你若是喜歡,以后我來見你,不帶刀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