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握著刀的手緊了緊,“我說一聲便走。”
若是什么都不說都走,她必然會擔心,回頭該惱了。
“陛下已經知道你與她的事,此次去濟北便是一次敲擊,倘若你今日再踏進這府門半步,陛下豈會輕饒了你?”周言低聲警告著,明眼人都能猜得出來陛下的用意,宋懷豈會不清楚?
此時,他只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人,已不是那個和他從小到大,性子謹慎,克己守禮的宋懷了。
為了一個女人,連前程,連命都不要了!
周言看著宋懷,沉聲道,“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宋懷抬頭,看著眼前的府邸,穿過這道門,便能見到心心念念的小姑娘。
昨日他答應了今夜會陪她用膳,此刻,她必然在等自己...
拿到圣旨的那一刻,他心中已然清楚,可又能如何,他已經踏出了那一步,豈能回頭?
“師兄,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說著,他推開周言,便要推開那扇門。
就在此時,周言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可以不考慮你自己,可你總要考慮師父,你若出事,其他人必受牽連。”
“你真心待她,又豈知她是否真心待你?”
“她若真心待你,為何至今不曾為你二人今后籌謀一二?”
周言的話一字一句狠狠的往宋懷的心口砸去。
宋懷緊緊抓著刀的拳頭青筋凸起,“我能感受到,她待我亦是如此。”
真心相待,豈會有假。
即便是假,他便也就認了。
周言卻是不信,陛下從前與先皇后兩情相悅,不也后宮妃子成群?
二皇子妻妾成群,成日里卻還是在外花天酒地。
三皇子雖未娶正妻,卻撩撥了京中多少姑娘家?
太子若非身子不好,只怕也…
這天家之人,豈會有真心可言?
周言眸色晦暗,抬手按在宋懷肩膀,這些話他卻是說不出口的。
他清楚,此時的宋懷,豈會聽得進去這些?
良久,他緩緩開口說道,“她若與你當真兩情相悅,必然不會放任你此次去濟北,若她為了你連夜進宮與陛下起了爭執,你當如何?”
...
這一夜直到最后,沈千昭都沒有等到宋懷,謝臨更是餓著肚子回了謝府。
次日,得知有關消息時,宋懷等人早已離京。
沈千昭臉都黑了,要走都不說一聲,就算來不及,托人遞個消息很難嗎?
她就說昨天父皇怎么神色古怪的還不跟自己說,原來就是在這等著自己。
“殿下!殿下!”采秋急得跟在沈千昭身后轉,“宋大人肯定是有難言之隱的,您就別擔心了...”
“不能走啊殿下。”
拖著沈千昭手里的包袱,采秋直接坐到了地上,兩眼淚汪汪的看著沈千昭,“您這一走,再回來,可就見不著奴婢了。”
陛下若怪罪下來,第一個就是罰她。
“那你就跟著我一塊走!”她倒是要追上去問問宋懷,到底有沒有把之前答應過自己的話放在心里。
得了準話的采秋立馬就站起身來,“奴婢這就去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