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
永嘉帝抓著那封沈千昭留下的書信拍桌而起,嚇得旁邊的高聲都跟著抖了一下。
“追!必須把永樂公主給朕追回來!立馬去!”
這一聲怒斥,連帶著外頭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剛過來有事稟告的沈千離停下了腳步站在門口,沒再進去。
他眉頭緊皺,父皇很少因為昭昭什么事這般動過怒。
昭昭去哪了?
暗衛靜候一旁,此次,陛下只怕是真的動怒了。
高聲不停的扇著風,過了好一會,見永嘉帝情緒好似緩和一些,才忐忑開口,“陛下...公主還是惦記著您的,您瞧,這還給留了信...”
一邊說著,他一邊扯著那封展開的書信,放到永嘉帝面前的案桌上。
只見諾大一張信紙上,寫著三行大字:聽聞濟北民聲哀怨,兒臣替父皇去巡查一番,父皇不必太感動,勿念。
高聲看了,想笑,卻只能憋著。
這“先斬后奏”之事,也只有這位小祖宗做得出來了。
“公主不曾出過京,這沒準到外頭沒幾日,就回來了,陛下再等等。”
“等什么?一個姑娘家在外頭,叫朕如何放心?”
此時的永嘉帝的重點,已完全從沈千昭的任性之舉轉到了安危問題上。
“她真當以為學了點三腳貓伸手就打遍天下無敵手了?”
“當初便不該讓她學什么武!”
永嘉帝越想,就越心塞,悔不當初,學武就學武,還整出個宋懷來,現在好了,人都跟著跑了!
拐了朕的女兒,朕這偏偏還殺不得。
這要殺了,先不論那宋嶼,寶貝女兒都不知該怎么跟自己較勁。
光是想著,永嘉帝這一顆心,都堵得慌。
那謝名,文武雙全,多好,那謝臨,兩小無猜,也好。
這就算謝家不行,那還有李家,應家,這哪家的公子不行,偏偏看上個東廠,這若讓外人知曉了,算個什么事。
公主的駙馬,是個沒把的?
解決了幾十年朝政國事上的大小難題,堂堂天子,如今卻是連自己的女兒都奈何不了。
干脆把那宋懷的臉給毀了得了。
永嘉帝臉色黑成一片。
高聲連連應是,“陛下說的是,不該學不該學...”
永嘉帝這一氣,抓起桌上那封書信就使勁得揉成團摔在地上,卻是半點不解氣。
宋懷宋懷...姓宋的就沒半個好東西!
過了好一會,永嘉帝情緒突然回歸平靜,“去把謝臨給朕叫來。”
永嘉帝突然這么一提謝臨,高聲都愣了小半會,陛下這會兒召見這謝二公子做什么?
饒是高聲,面對心思難以猜測的永嘉帝,這會兒,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
突然被宣召進宮的謝臨,滿腦子都是懵的,不斷在腦子里回想自己自任職以來有沒有什么疏忽的地方。
絞盡了腦汁想到最后,自覺沒有半分疏漏的他在心里夸了自己一句:謝臨啊謝臨,怎么會有像你這樣聰明的腦袋瓜呢,什么事都安排得妥妥貼貼的。
陛下這召見自己,肯定是想對自己多加贊賞。
“謝卿,永樂公主出京一事你可知?”永嘉帝眸色微沉,打探的目光落在謝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