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因為玉石一事對乘風有些改觀的沈千昭:“...”這腦子,在人才濟濟的東廠,真的混得下去嗎?
劉管家更是驚恐,連連磕頭,“小的沒有啊,夫人和少爺天未亮的時候,就已經不見了,縱使是給小的天大的膽子,小的也絕不敢如此做啊!”
見幾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伸手,乘風心里發虛,卻呵斥了劉管家一聲,“胡說,今日我分明就見你鬼鬼祟祟的,好似在藏什么東西!你若還不從實招來,今日我便提著你的頭去見你那一家老小了!”
那劉管家嚇得臉色蒼白,“小的說!小的什么都說!”
沈千昭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行至宋懷身邊,好笑的問道,“宋大人,你們東廠平日里審問犯人,都是這般恐嚇的嘛?”
宋懷還未開口,一旁的周言大抵是覺得有損東廠顏面,板著臉道,“只有他一人如此。”
沈千昭“噗嗤”一聲,險些笑了出來。
劉管家忐忑的爬起身來,走到書架子旁翻找,乘風緊跟其后。
三人再次討論,“所以,到底是何人這么急著要滅劉刺史的口?”
乘風聽得納悶,“劉刺史不是撞墻自盡的嗎?”
一旁的周言和宋懷各自散開,找東西看,沒有一個人愿意給乘風解答。
見狀,沈千昭這才耐心的解釋,“倘若,你犯了罪,被關進牢中,你知道證據尚未充足,還未審理,不一定是死罪,你會急得連自己的兒子的最后一面都不見就在牢中認罪自盡嗎?”
乘風摸了摸下巴,“是不太可能,我若是他,肯定是要見督主最后一面。”
周言翻看著手里的東西,“督主未必愿意見你。”
乘風心里嗤了一聲,“督主才不愿意見你呢。”
沈千昭目光在兩人身上流連,手指頭戳了戳宋懷胳膊,好笑的問,“乘風平日里在東廠也是這樣的嗎?”
她印象里,東廠的人,不都是不茍言笑,拔刀砍人不眨眼,個個威風凜凜滿身殺氣,所到之處寸草不生,說一不二,能少說一句廢話就絕不開口的嗎?
怎么倒出了乘風這么個樂子?
宋懷:“不知。”
沈千昭隨手翻了翻手邊的冊子,嘟喃了一句,“一問三不知,我看你明明是不想說...”
聞言,宋懷薄唇抿了抿,良久,才放下了手里的冊子,彎腰低聲說了一句,“殿下不如好奇我,宋懷必定知無不言。”
沈千昭:“...”這么多人在,怎么還越來越沒臉沒皮了。
她抬起頭環顧四周,卻見周言平靜的翻看著架子上的書,乘風盯著那劉管家翻找東西,沒一個人往自己和宋懷這邊看的,這才松了一口氣,揪了宋懷胳膊一把。
宋懷唇角微揚,掀起一抹清淺的弧度。
見劉管家動作慢吞吞,乘風再忍不住,抄起大刀,直接架到了劉管家肩膀上,罵罵咧咧,“老子可沒時間陪你在這耗,再不全部交代出來,我就幫你把尸首送到你一家老小面前去!”
劉管家顫顫巍巍,真刀架在脖子上,哪里還敢耍什么陰招,翻找了一番,打開了書架上的暗格,搬出了個上了鎖的小箱子和幾封書信呈文。
“就...就這些了,小的也是有一回無意間撞見才知道的...”
乘風這才收起了刀,收回刀鞘中,“早點這么做不就得了?”
箱子上鎖,幾人率先打開了書信看。
沈千昭打開了旁邊那封呈文,看清內容后,眉頭一蹙,看向劉管家,“河縣的縣太爺上書呈文,想請旨開倉放糧救濟災民,為何這封呈文卻被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