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伸手去接,握住簪子一邊,卻見簪子的頂部與尾部竟然分開了,隨著宋懷抽離的動作,緊隨根部而出的,卻是一枚極細的鋼針,撬鎖正合適。
誰也沒想到,沈千昭頭上這枚看起來如此普通的簪子,其實是枚暗器,周言不由對沈千昭多了幾分高看。
宋懷嘴角微揚,小姑娘懂得藏暗器保護自個兒,極好。
拿著那枚鋼針,周言撬了好一會那木箱子的鎖,卻都打不開,也不知這鎖是何等構造,竟如此難開。
宋懷和周言兩人圍著個木箱子,像是和它較起了勁,不打開便不罷休似的。
沈千昭把余下兩封信都看完了,也不見兩人將那木箱子撬開。
沈千昭:“...”為什么要在這種事情上這么較真?
見兩人還準備耗下去,她終是忍不住,輕咳了一聲,“我來吧。”
周言和宋懷對視了一眼,這才收回了那枚鋼針,放在桌上,讓開了位置給沈千昭。
沈千昭握著手腕扭了兩下,拿起桌上的鋼針,對著鎖孔撬了兩下,發現這個鎖內部構造極其復雜,像是千機閣的物件,沒有鑰匙根本打不開。
她抬眸看了一眼,發現屋內三個人的視線均落在自己身上,好像在等自己大顯神通。
“…”這要是不把這箱子給開了,豈不是打自己臉?
她抵唇輕咳了一聲,抽出宋懷腰間的佩刀,沒等宋懷阻住,就快速對著那桌上的木箱子狠狠一砍!
伴隨著一聲巨響,盒子中間裂開了一條縫,伴隨著沈千昭的動作,“啪!”的一聲,縫隙越來越大,箱子徹底分裂成了兩半。
周言:“...”
宋懷亦是微微愣了一小會,倏爾抿唇低笑一聲。
劉管家只覺脖子一涼,仿佛那盒子是自己的脖子,衣服里頭竄風似的,背脊涼颼颼的。
沈千昭放下了刀,拍了拍手,對上三人的目光,臉上掛著甜甜的軟笑,眼中似乎還夾帶著一抹得意,“這刀不錯,就是重了些。”
宋懷收起了桌上的刀,握著沈千昭的兩邊手腕,細細察看了一番,確定沒傷到手,這才放下心來。
小小的一個舉動,卻看出了宋懷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心,沈千昭心里暖呼呼的,眼角彎彎。
周言扒開裂開的箱子,拿出了里頭的東西,發現,竟然是幾本賬冊,有兩本看起來舊一些,一本好似是嶄新的,經常翻動的樣子。
見狀,幾人一人拿了一本翻看。
上頭記載的,都是一筆一筆的款項,還有劉刺史的官印,金額離譜。
沈千昭眉心緊擰,目光落在手邊的賬本上的一欄上的名字處,“巡州鎮守節度大使孫大人的名字叫什么?”
宋懷思索片刻,“我記得是叫...孫彪,怎么了?”
周言亦是看了過去,沈千昭將手邊的舊賬冊攤開放在桌上,“你們看,這兩本賬冊,上面的每一筆撥款,對照時間,應該是十年前修建河堤的賬冊,但兩本賬冊的金額出入卻大不相同。”
“右邊這本金額正常,應當是做的明面帳,左邊這邊,應該才是真正的賬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