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押送孫彪與明乙的隊伍整整齊齊出發。
將近二十名兵士跟隨押送,前頭宋懷與周言騎著馬,一路上,低聲交談。
見宋懷半點擔憂都沒有的模樣,周言不禁問,“你就這么放心讓她和謝家的小郎君同路回京?”
京里一直有些傳言,他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其中便有說,這謝家小郎君與永樂公主打小不對付,舞刀弄槍。
可最近幾日,他卻是發現,傳言是假。
這二人,關系甚好,便是那日在酒樓,這謝小郎君還同那應謹爭吵了起來,一句一句“阿昭”掛在嘴邊,生怕旁人不知二人關系親睦。
聽見周言所言,宋懷側過視線,看了周言一眼,眼里平靜不帶一絲波瀾,“為什么不放心?”
阿昭一顆心都在自己身上,自己有什么不放心?
周言牽著韁繩,意味深長看了宋懷一眼。
后頭的乘風跟在囚車旁側。
一路上,孫彪不自在的環顧四周,像是在觀察,這一幕落在明乙眼里,他冷笑一聲,“等人救你呢?”
乘風用力的拍了一下囚車,冷聲道,“老實點!”
話音剛落,一道長箭劃破天際,帶著凌厲的氣勢,沖著他們而來!
乘風瞳孔緊縮,閃身避開,那箭結結實實射在囚車上。
幾十來個黑衣蒙面的人從四周竄了出來,將隊伍團團圍住,不待給任何反應的機會,提著刀便一窩蜂沖了上去,與兵士打成一團,下手狠厲,全是死招。
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乘風罵罵咧咧,“還真來了!”
宋懷與周言被幾個黑衣人困住,交手十幾招,實力不相上下。
對方仗著人多勢重,不一會,便將局勢控制住了,十幾個兵士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周言胳膊不慎被對方一刀劃破,血液噴濺,只覺渾身的力氣都仿佛被抽走了一般,整個人昏昏沉沉,險些倒在地上。
宋懷一把扶住了他,“怎么樣?”
周言緊咬唇瓣,“小心點,他刀上有毒。”
那傷了周言的為首黑衣人扭了一下脖子,看著與幾人扭打在一起的宋懷,以及后邊負傷的周言,嗤笑一聲,“看來東廠,也不過如此,區區一點小毒,就不行了。”
他飛身靠近囚車,揮刀砍下囚車上的鎖。
孫彪一喜,連忙打開囚車便要下來,“你終于來了!”
黑衣人卻是冷笑一聲,揮刀朝孫彪砍去,“可惜了,是閻王爺讓我來的。”
孫彪瞳孔驟然緊縮,怔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那刀朝自己砍來...
突然,“嘭”的一聲響起,伴隨著巨響,“哐當”一聲,黑衣人手上的刀落在了地上。
伴隨著一聲痛喊,他捂著手上冒著血的黑窟窿的傷口跪倒在地。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兩道身影驅馬而來,穿著一身黃衣的女子,手持手銃,一槍一槍瞄準了黑衣人,子窠以驚人的速度穿透空氣,直擊黑衣人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