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擺擺手,“沒事。”
采秋卻發現,她臉色有些發白,眉心微擰,“殿下,若是身子不適,還是不去梁王府了。”
沈千昭扯了扯袖子,擋住了半截露出來的手臂,“沒事,只是覺得有些冷罷了。”
采秋這才松口氣,“奴婢一早就讓人將陛下前些日子讓人送來的那件狐白裘放到火盆邊烤,等會殿下披上,便不覺得冷了。”
剛說著,采蘭便抱著那件狐白裘走了進來,只覺手感甚好,都不舍得放下了。
“殿下,皇上待您真好,聽說今年進貢的這白狐皮,是稀品,便也就幾匹,陛下當時就讓人制成了這狐白裘,宮里頭便也就太子殿下同容妃娘娘那有,這還有一件,就送到了咱永樂殿來了。”
“聽說齊妃娘娘眼饞了好久,陛下都沒給呢。”
采蘭一邊說著一邊笑。
沈千昭眉頭一蹙,“這話,在我面前說說便也就罷,倘若在旁人面前也這般口無遮攔,便自個兒領罰去。”
采蘭笑瞇瞇道,“奴婢知道錯了,以后都不說了。”
她嘴上笑著認錯,心里頭卻有些不滿,嘀咕著,采秋不也經常說這又說那的,也不怎么規矩,怎么就從來不見公主和嬤嬤呵斥采秋?
倒是自己,才剛進到這里頭來伺候沒幾日,便屢遭嬤嬤刁難責罰。
公主每回出宮玩,還只帶采秋,不帶自己。
想著,采蘭心里頭有些不平衡。
瞥了一眼采蘭,采秋擰了擰眉頭,卻什么也沒說。
只是將狐裘給沈千昭披上后,又將暖好的湯婆子塞到了沈千昭的手里,又轉了一圈,見嚴絲無縫的,確保風吹不進去,這才放心。
直到兩人出了永樂殿,采秋這才開口道,“殿下,那采蘭已經好幾次口無遮攔了,上回還讓嬤嬤抓著了,訓了幾句。”
“殿下若是覺得屋里頭缺人伺候,奴婢覺得采荷不錯,性子穩,話也不多,干活也勤快。”
宮中行事,一向要謹慎,多少人就害在那一張嘴上。
方才那采蘭,又口無遮攔,陛下是疼愛公主,可這說說便也就罷,將容妃娘娘太子殿下也一塊說了出來,又扯上那齊妃娘娘。
若教旁人聽了去,還以為公主是在炫耀,拉踩那齊妃娘娘。
這一來二去,傳到齊妃娘娘耳朵里頭,可不就招了記恨,還在宮里頭落了一個恃寵而驕的名聲。
她家殿下的名聲,從前就不怎么好,什么不學無術,什么刁蠻任性,花瓶公主。
殿下又是考神機學院,又是在月夕宴上回擊齊國使者,這半年來,勤勤懇懇的,名聲好不容易才有些好轉,可不能再被這些個嚼舌根子的人給毀了去。
這采蘭,說話行事這般魯莽,遲早會給殿下惹出禍事。
沈千昭勾唇輕笑,看向旁邊的采秋,“怎么,怕她搶了你主子對你的疼愛啊?”
采秋癟癟嘴,“殿下又在打趣奴婢,奴婢明明是在擔心,怕采蘭闖禍,給您惹了麻煩。”
沈千昭卻抬手,暖呼呼的指腹勾了勾采秋被風刮得紅通通的鼻尖,稍揚的嘴角掛著一抹散慢的輕笑,“放心,你家主子就寵你一個。”
采秋小臉一紅,覺得自家主子越來越不正經了,從前撩撥宋大人便也就罷了,昨日還“撩撥”穆二姑娘,現在動不動就上手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