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此刻她沈千昭,又并非是曾經那個懵懂的小姑娘。
她清楚知道,世間能重來的機會,有這一次便已是奢侈。
此刻,她牢牢地牽住了宋懷的手,又怎么可能輕易松手放棄。
見沈千昭這般態度堅定,那雙澄澈的眸子中,參雜著那一絲對世事無所畏懼,宋嶼指尖動了動。
曾經,年少時,他也曾這般,對眼前的困難,對世事,從不曾畏懼。
從眼前的小姑娘身上,宋嶼仿佛看到了一絲曾經的自己的影子,又好似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他心里原本的堅持,突然有一絲松動了...
宋嶼眸光深邃,薄唇輕啟,“倘若皇上始終不同意,公主又當如何?”
沈千昭也曾想過,倘若父皇始終不同意自己和宋懷的婚事,自己又當如何?
上輩子,她便做出過選擇了。
“倘若如此,我沈千昭也絕不嫁除宋懷外的第二人。”沈千昭眸光堅定,直視宋嶼。
身上的那股子堅定,好似在一點一點的瓦解宋嶼心里原本的堅持。
此刻,他看著眼前的沈千昭,就仿佛在看著曾經的自己,十八年前的自己,年少無畏。
對視半晌,兩人均未再言其他。
見天色差不多了,沈千昭也沒有待下去的打算,就怕再待久一刻,宋嶼又要說出一些阻攔自己和宋懷的話來了。
“宋督主,倘若沒有其他事,我便先走了。”
說著,沈千昭起身要走,猶豫一會,雙手相扣于左腰側,緩緩俯身屈膝,“告辭。”
宋嶼一怔,看著沈千昭行過禮后往門外走,一瞬間,開口喊住了她,“等等!”
沈千昭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只見宋嶼往書房深處走去,不一會,手里拿著一個錦盒走了出來。
見宋嶼將那錦盒遞向了自己,沈千昭愣愣的看著,半晌沒有伸手去接,不明白他這是何意。
“這是他母親留下的。”宋嶼只是簡短的說了一句,隨機將錦盒放到了沈千昭的手里。
“公主待宋懷之心并不假…想來這東西給了你,她知道,在天之靈大抵也會高興。”
沈千昭只覺手里的錦盒沉重的厲害,卻也聽出了宋嶼的話中之意。
宋嶼其實認識宋懷的母親。
這東西是宋懷的母親留下的物件,宋嶼把它交到自己手里,意思便是認同了自己和宋懷的事。
沈千昭心中頓時染上喜意,雖然不知道宋嶼為什么方才態度還那般冷硬,轉眼便改變了主意。
她緊緊的握住那錦盒,再度行禮,“多謝督主。”
永嶼慌忙伸手去扶,卻未能阻止,“公主何須如此。”
能受當朝公主之禮的,也只有當今皇上一人。
今日,他宋嶼,卻生生受了兩回。
沈千昭紅唇彎起,只覺此時看眼前的宋大督主板著的臉色,都覺得和藹可親極了。
“督主是宋懷的長輩,千昭此禮,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