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采秋都為沈千昭憋屈。
這東廠,果然就不是個講情理的地兒。
將沈千昭帶到廳中,乘風便準備離開,“煩請公主在此等候。”
乘風前腳剛走,見沈千昭便也就真的坐下等了,采秋氣不過,當即追了出去,急促幾步,追上了乘風,一把攔住,“等等!”
乘風眉頭一蹙,“有事?”
采秋咬了咬牙,她家主子為了宋大人,可以不計較這些番子這般無禮,她采秋卻是不能忍。
“你方才對公主那是什么態度?”
乘風沉著臉色,不愿與采秋多扯些什么,“我自認我方才并無什么不妥,現下廠中的人都忙,無人能空得出來時間招待公主,自然要公主在廳中稍等片刻。”
待督主屋中收拾好,自然會請她前去。
想起了什么,乘風又道,“倘若需要茶水…東廠無人飲茶,便只能煩請公主將就將就,畢竟東廠一向不曾有像公主這般金枝玉葉的人到訪,便也就不曾備下什么茶葉。”
采秋瞪圓了眼,這乘風一張嘴還真是會說啊!
自己說的態度問題,是他現在說的這個等和茶水的問題嗎?
說完,乘風轉身離去,卻聽見后頭的采秋喊了一句,
“濟北一行,殿下待你們那般好,如今出事,尚未查明,你卻是這般態度,便不怕寒了殿下的心嗎?”
她家主子沒日沒夜的在研制解藥,這些又有誰知曉。
倘若不是因為宋大人,她家主子又豈會去做這么些事。
可偏生這些又不能說出來,一旦旁人知道主子會醫術,豈不是反過來倒打主子一耙,覺得主子與宋督主中毒一事脫不了干系了?
采秋氣鼓鼓,這么一想,她還是喜歡以前那個主子,從來不會為了誰低下那身傲骨。
乘風腳步一頓,半晌沒有動,“那便請公主自證清白。”
東廠一向戒備森嚴,豈會有人輕易能夠混得進去,督主便那般巧合的剛好就是在與公主見面的當天夜里中了毒,還遭人襲擊受了重傷。
若非是中了毒,以督主的身手,又豈會那般輕易遭人暗算。
濟北一行,他可沒少見公主用毒藥,那謝家的,還層幾次跟她討要毒藥去用。
若說公主為什么要對督主下手,必然是因為督主不同意她與宋懷一事。
東廠其他人不知公主和宋懷的關系,他乘風卻清楚。
沈千昭并非什么良善之人,更不是什么見了血都會被嚇個好歹的深宮小公主,他見到的,是一個殺人從不眨眼的人。
何況,自己不是宋懷。
即便她是公主,自己懷疑就是懷疑。
采秋氣得臉通紅,果然,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烤魚烤肉什么的倒是吃得最多,這變起臉來,也是最快!
回到廳中,采秋悶聲道,“主子,咱們以后還是不要來這里了。”
都沒人待見,來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