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昭吐了吐舌頭,小口小口的喝湯,心想,這么冷的天,就適合喝熱騰騰的湯啊。
這么一想,她招手示意采秋。
采秋當下彎下腰,將腦袋湊了過去,聽自己啊主子嘀嘀咕咕的吩咐,這才離了場。
...
采秋從御膳房提著裝了兩道小菜和湯的食盒,匆匆往太醫院趕去。
此時,宋懷正守著昏迷不醒的宋嶼。
最近兩天,時不時總是反復發熱,離不開人。
一旁,還有梁太醫,在看醫書。
采秋將食盒放下,笑著說道,“今日宮中除夕宴,公主吩咐奴婢帶了些吃食過來,宋大人,梁太醫,你們快過來嘗嘗。”
采秋話落,梁太醫第一個放下了手中的醫書,走到了桌邊坐下,聞到熱騰騰的香味,摸了摸胡子,“沒想到公主竟有這般心意。”
這從前,自己每回去給她診脈,連杯茶水都喝不上。
時不時還遭嫌棄。
沒想到,如今,倒是能從她那,吃到可口的飯菜,今日的太陽,莫不是從東邊下去的?
梁太醫稀奇極了。
看著桌上的飯菜,宋懷心中一暖,他自然知道,這是小姑娘的心意。
那邊的梁太醫已經吃了起來,宋懷卻跟著采秋走了出去,低聲問道,“公主和三皇子...如何?”
方才,沈千昭一把就拉著三皇子跑了,像是怕自己與三皇子起了爭執。
今日,到底是大意了,不該由著情緒如此亂來,今后,該多注意些。
采秋撇了撇嘴,“公主的手被三殿下扯得都紅了,公主還哭了,哭得可慘了,方才回去了,彈琴還不小心傷了手指,那血流的,奴婢瞧了都心疼。”
采秋一個勁的把沈千昭往慘了說。
心中卻明明白白著。
宋懷眉頭緊蹙,薄唇抿著,像是沒有沒有料到會如此。
聽見小姑娘受傷了,心又“咯噔”的一跳,“現在如何?可回永樂殿了?”
見宋懷如此反應,采秋這才滿意,“已無大礙,只是宴席還未散,怕是要晚些時候才能回去,想來拿些藥,奴婢回去了,也好給公主上藥。”
宋懷心里才松了一口氣,“你等等。”
他抬步走回了屋子,同梁太醫一說,這才從一旁的一個箱子里一番找,最后拿了兩個瓶子走了出來,交給了采秋,“這個是涂瘀傷的膏藥,這個是涂傷口的,傷口切記不要碰水。”
小姑娘雖然自己懂醫術,可她一向很少把她自己的身子當回事。
采秋接過藥瓶,笑瞇瞇,其實哪里有那么嚴重,不過就是一個小口子罷了,若晚些上藥,怕是都得好了。
但這不是藥的問題,而是宋大人關心不關心的問題。
“奴婢一定好好給公主上藥。”
宋懷點頭,目光落在采秋手上的藥瓶上。
若非他今日不能離開,倒是想自己給她上藥。
采秋放低了聲音小聲道,“那飯菜和湯,可都是公主方才讓奴婢偷偷去御膳房拿來的,就是怕宋大人餓著了,宋大人快些進去吃吧。”
“莫要辜負了公主的一片心意。”
宋懷原本心里就清楚這一點,可這心里清楚和被挑明了說出來,卻是兩回事。
他原本板著的臉不自覺柔和了一些,扯唇笑了笑,“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