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太過于古板,這才是真正難啃的硬骨頭。
沈千昭不可能把對薛士德和司長禮的那一套用在這位閔太傅身上。
沈千昭紅唇勾了勾,“怕什么,都走到這一步了,只管往前便是。”
謝臨聞言,當即看向沈千昭,“你有應對之策了”
“沒有。”沈千昭拿起了那剩下的半串葡萄,一顆一顆,慢條斯理的送進嘴里,果汁酸甜,不算甜膩,還能接受。
見她這般沒有應對之策還如此悠然自得,謝臨嘆了嘆氣,“你還真是心大。”
沈千昭“彼此彼此。”
謝臨自顧自的倒了杯酒,一飲而盡,自從跟了沈千昭干這種事,他這對事的承受之力,可謂是日益見長。
“那三皇子呢,聽說這次,還是他去千機閣接你回來的,你選了太子,便不怕傷了三皇子的心”
謝臨一邊問,打量的目光落在沈千昭的身上。
沈千昭與太子乃先皇后所出,于情于理,她都該選太子。
可她難道就不曾猶豫過,如此,真的不怕傷了三皇子的心
畢竟,三皇子對她的關心,他謝臨,這么多年來,也是看得明明白白,絲毫不比太子少。
沈千昭端起酒杯,將殘余的半杯酒一飲而盡,酒香與果香交雜,酒香本該醉人,可她眼里卻反而多了一絲清明,“三皇兄執念太深,而皇兄”
沈千昭沒再說下去,只是勾唇笑笑。
大晉需要的,是一位為國為民,視百姓安危為己任,戒奢以儉的好君王。
太子,顯然更合適。
謝臨也沒再問下去,卻說起了別的私事,“聽說,這次去千機閣,應謹也去了”
沈千昭應了一聲,“他如今是神機學院聘來的先生,自然該去。”
謝臨撇撇嘴,一把搶回那串葡萄,卻沒剩幾個了,“你就不覺得他去神機學院有點蹊蹺嗎”
這個節骨眼上,去神機學院任先生,教那些公子哥貴小姐讀書畫畫
這是應謹的作風嗎
沈千昭瞇了瞇眼,倒是沒想到,謝臨居然也能想到這一點上去,“那你覺得,他去神機學院究竟是做什么”
謝臨一口將剩余的幾顆葡萄全喂進了嘴里,直到吃完,才拿過桌邊的手帕胡亂的擦了擦嘴。
“他本就已經在治腿,以他的才能,待腿好了,應家必然能為他爭得一個不低的官職,他又何必在此時,跑去神機學院任職。”
在神機學院任先生,最少要兩年,他把兩年時間花在這上年,難道從前的滿腔抱負,當真已經隨著他的腿,煙消云散了不成
如今,真的甘于當一個普通之人
謝臨不信,只能說,神機學院中,有他想要的東西。
沈千昭輕笑出聲,打趣道,“不錯啊謝二,能想到這么多,看來你這半年確實長進不少,還真是近朱者赤,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