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莊慶在無燈區里算不得是第一流,旁人礙于莊氏的勢力,比他高強的往往收著力氣在打,為了討好他,也有言過其實的恭維他的,他自然免不了高傲自大,總覺得無燈區里自己實打實的最為高強,此時頭一次徹徹底底的敗陣,不由得臉如死灰。
可是虞寞皺起的眉并沒有舒展,就在接刃的一剎那,手上又一次感受到那種刺痛,分明出拳時已把一股力量覆蓋在手上,完全能把莊慶的力量抵消,不可能會受傷,手上也沒有任何傷口,這痛感到底是什么?
正在虞寞心神不寧時,突然半空中兩道白色刃光一閃,又有兩柄飛刃徑直向她刺過去,莊慶實在不甘心,趁勢追擊:“這是第三刀。”
虞寞反應迅捷,當即躍起避過,哪知飛刃竟然在空中極速繞了個圈,又自正面急追而來,這一下當真出乎虞寞意料之外,原來飛刃竟然可以受莊慶的控制,只要他想,就可以讓飛刃從任意方位攻擊。
好在虞寞反應如電,又一次閃身避過,不想繼續跟他打下去了,現在場中人應該明白,自己決不是沒有打贏的本事,見好就收唄,現在也沒人用暗器對準自己,來不及告別,拔腿就往擂臺外奔去。
戎烈見虞寞朝自己跑過來,一副要溜走的氣勢,不禁吃了一驚,這……不合她脾氣啊,不過也好,難得她肯見好就收,很感動的給了一個“還是你懂我”的眼神,等著她奔到跟前一起揚長而去。
然而虞寞還沒有奔到擂臺邊緣,兩道飛刃又自左右兩方攻了過來,來勢兇猛,逼得她不得不軀身躲開,正要離開,飛刃又來攔路,任她往哪里躲,飛刃都能無死角追蹤。
虞寞有些煩,正在這時,莊慶又手中聚刃從身后逼近,虞寞正打算朝左方斜身躲避,但是莊慶已經看破她的閃躲方位,空中的飛刃極速的自左削來。
虞寞無奈之下只好向上躍起,哪知莊慶已先她一步跳躍,這一下正好讓他伸手抓住了包袱里的卷軸,同時飛刃回旋半圈后又筆直的刺過來,可是虞寞已身在半空,無法避開。
戎烈一驚,玩兒歸玩兒,別拿命開玩笑啊,眼見這一下她無法躲避,情急之下正要沖上臺阻攔,耳邊卻突然聽見虞寞的聲音:“捂住耳朵,聽見笛聲就溜。”
“啥?”戎烈一愕,這聲音清晰得仿佛是貼在耳邊說話,冷冰冰的確是虞寞的聲音,按理說她在數丈遠之外,廳里又喧嘩鬧騰,她即使大聲呼喊也不能讓臺下任何人聽見。
確實很奇怪,但這千鈞一發之際也容不得戎烈好好尋思,當即照做,雙手聚力捂耳,緊接著,虞寞身在半空中吹響竹笛。
“嗡!”的一下,竹管中猛的發出穿云裂石般的強烈聲音,如同海嘯般奔騰而出,直接把飛刃震成碎塊,眾人更是雙耳欲聾,目中生眩,無不心驚,有的甚至當場昏厥,霎時間所有喧鬧聲都沒有了,只有笛聲在高亢的呼嘯。
這猝不及防的絕技實在讓莊慶驚了一跳,他的距離最近,率先被高音震得頭暈目眩,雙耳刺痛,本已抓到卷軸的手不得不收回來護住雙耳,同時身子正在下墜。
虞寞比莊慶搶先落地,落地的一瞬突然又感覺到小腿處輕微的刺痛,不由皺起了眉,一股不祥的感覺涌了出來,打算趕緊溜走,沒有停止奏笛,要以聲音為掩護奔到戎烈身邊去。
但是沒能移動,虞寞的一雙劍眉皺得更深了,再次挪動雙足,但腳上竟然一點勁都使不上來,完全無法挪動,緊接著,正拿竹笛的左手突然不受控制的垂下,笛聲戛然而止。
霎時之間,整個大廳里靜絕無聲,連一絲一縷的響動也聽不見。
“如何?動不了吧。”莊慶的聲音突然響起,只見他赫然站在兩丈之外,喘著氣傲然一笑,“不是只有你會絕技,我這一手“扼形見制”也還不賴。”
說著,手指微微彈動,半空中豁的閃現出三條白線,線很細小,發著淡淡的白色光輝,要凝目細看才看得見,順著線的方向望過去,一頭緊緊的纏在虞寞的雙足和左手上,另一頭赫然在莊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