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說,小錫的媽媽到底是誰?小州也不跟我們說,這藏得這么好,你們是小州的朋友,平時也多勸勸他。”
許母苦口婆心,錢容點點頭,也不知道怎么地,他對許母有著天然的好感,寧燦在一旁看著許錫,提出了建議,“伯母,我和阿容的意思,小錫還是交給我們看一段時間吧,他現在的情況這么不穩定,小錫跟著他也不會舒服,您和伯父年紀也大了,看孩子對你們來說也是負擔。”
許母看了一眼身后的許父,錢容在旁邊連忙說道,“是啊,你們照顧許州就夠累的了,孩子還是交給我們吧。”
許母沉吟一瞬點了點頭,“好吧,讓你們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們開心還來不及呢。”
許錫一直在睡覺,他不醒,醫生看過沒有問題,兩人就帶著許錫回了家。
許州醒來時,許母在床邊和許父說話,看到許州醒了,許母喜極而泣,她看著許州,“孩子,你終于醒了。”
許州一時間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他恍惚的看著許父和許母,還是許父看出他的不對勁,“趕緊叫醫生。”
醫生來的很快,許州是暫時性失明,得到這樣的結果,許州很平靜。
三人很快回到了帝都,許州的身體沒有什么大毛病,眼睛的問題也要回帝都接受最好的治療,可是比起身體上的疼痛,更痛的是他的心。
許母和許父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們不敢離開許州,許州現在的狀態太過嚇人,許母被他的樣子嚇到,一個勁不住地流眼淚。
許父也是唉聲嘆氣的,許母抓著許州的手,“孩子,你還有小錫,雖然媽不知道那個人對你多重要,但是你還有小錫,你不能就這么走了,爸媽都老了,承受不起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
許州睫毛微顫,他還是那個樣子,許父抱著痛哭的許母,兩人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樣了。
周沅請來了帝都最好的眼科醫生,他的診療也沒有任何實質性的作用,許州的眼睛只能慢慢恢復,可是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錢容和寧燦也說不出來一二三。
因為他們所有人的記憶都被抹去了,寧渝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許州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寧渝,真的消失了。
認清這個現實以后,許州開始絕食,以前,他只是不說話,現在,他只是坐在床邊,不說話,就呆呆地看著窗戶,許母看著許州消瘦到幾近脫骨的樣子,痛苦把她壓垮,她也倒下了。
還是錢容看不慣許州那個樣子,他把許錫送了回來,帝都的冬天又冷又疼,許州還是坐在床邊,沒人知道他還能挺幾天,許錫來的時候,看到眼前的許州,他突然大哭,他的哭聲響徹在整個房間,淚水一滴滴的落在了許州消瘦的手背上,許州渾身一僵,那一瞬間,他好像看到了寧渝,她說,【阿州,好好的,等我回來,等我回來。】
淚水順著許州的臉頰流了下來,他痛苦且壓抑的哭聲從他的身體里傳了出來,許錫靠在他的懷里,父子倆就那么靠在一起,為了等待那個人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