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耽對侍女說道“你領這位姑娘進去,進門后替她解開布條。”
侍女應下照做,他們三人也跟在后邊進入室內。
秦悅人被摘下眼罩,眼前是一副尸體,渾身是血,嘴角還掛著干了的血漬,面色慘黃沒有一絲生氣。
秦悅人哭嚎一聲就沖著尸體撲了過去。
看得出她是真的傷心,將孫守禮的頭抱在懷里,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簌簌落下,滿臉悲慟難忍,讓人都忍不住替她掬一把同情之淚。
她哭過半天,又用手絹輕輕擦干凈孫守禮嘴角的血跡,然后就是長久的沉默
“秦姑娘”史進喊了一聲。
秦悅人像是才意識到這里還有別人,她猛地轉過頭,看向對面站著的祝耽、史進還有陸澧三人“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你們將他害死的是不是”
史進趕忙伸出手安撫“不,秦姑娘你誤會了孫守禮不是我們殺的。”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祝耽輕聲說道“我知道他不是孫守禮,因為他冒充孫守禮替人做事,后來事情敗露被殺了滅口。”
秦悅人咬牙問道“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誰殺了他”
史進上前一步,想要將她攙起,可她死死抱住孫守禮的尸體不放。
“告訴你不是不可以,只是說了也無濟于事,你一個女流之輩,既報不了仇,又申不了冤”
“誰說我報不了仇哪怕搭上我這條命,也要給他報仇”
史進非常贊賞地點點頭,接著說道“既然如此,那秦姑娘不妨聽聽孫守禮的事情。”
史進將劉子聞被張無顯擄來冒充孫守禮,又被王子庚利用,又被張無顯利用他被王子庚利用來扳倒了王子庚,然后怕有人懷疑到他身上,又想滅口劉子聞的事都跟秦悅人說了一遍。
“張無顯是誰他現在人在何處”
“是我朝太子洗馬,一品大員。”
秦悅人閉上眼睛,又落下兩行清淚“我要怎么做”
留下史進跟秦悅人交待事宜,陸澧輕輕叫了祝耽出去。
“你覺得單憑一個女子,能做些什么”
祝耽回說“無論有沒有用,總要試試。”
“你費勁力氣將秦悅人弄來,倒不如直接把劉子聞的妻女抓來,這樣也可以威脅劉子聞招出張無顯。”
“如果那樣的話,劉子聞的招供有何意義就憑我們讓劉子聞寫的供狀朝廷能給他定罪嗎張無顯這個人,只要不是抓住他的手腕,他后手還有很多,我們務求一擊即中。”
陸澧又看了眼關著孫守禮的房間“這樣說來,倒不是祝兄心急,而是本宮心急了。”
祝耽只好躬身行禮。
秦悅人蹣跚著從屋里走出來,眼神憤恨,滿面淚痕。
她擦了擦腮邊的淚水“殿下,麻煩你送我回春芳院。”
祝耽點了點頭“你們先回吧。”
回去的路上,史進打趣問道“殿下,你現在行動比之前快多了。”
“你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