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既然有心成全他,又何必嚇唬他呢?”林汝行上車前問了一句。
祝耽不答反問:“不然哪來這么快師徒同心?”
林汝行假笑一聲,轉身上了馬車。
收徒是不可能收徒的,今天答應他只不過是為了讓祝耽不要為難他。
她學的是現代精細化工,怎么可能教的明白呢?
況且她才不想摻和宮里這些事,什么王爺太醫宮女的,前世看的古裝劇里沾上這些的全都做了炮灰了。
越想越心煩,她悄悄掀開轎簾的一角想透透氣,發現京城夜景并不似她想象的那般繁華,飛檐翹角的建筑少見,勉強算得上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卻遠遠沒有十萬參差人家的熙攘熱鬧。
“殿下……”后邊的馬車內,史進對著祝耽欲言又止。
祝耽沒在意,卻問他:“我進宮前囑咐你辦的事如何了?”
史進正色說道:“回殿下,已經著人去找了。”
頓了下又抱怨:“皇上竟然讓殿下護送一個小小郡主回府……”
祝耽笑笑,京城無人不知皇后娘娘想將和平郡主指給葉氏,雖然還未正式下旨,但葉家聽聞消息便已經上表回絕,這才有后邊和平郡主憤而投繯的事兒,想必皇后娘娘心里還是有些愧疚的。
而自己有功之身回京的頭一遭差事,就是護送和平郡主回府,這是皇后娘娘著意給齊宣侯臉面,試圖修補一下和平郡主自縊的裂痕呢。
陳士杰被他抽了一鞭,皇后娘娘沒有抓到借口發難,便推他出去替自己做人情。
用繞指柔克金剛鉆,是他這位皇嫂百試不爽的得意之作,不愧是大司馬家的嫡長女。
祝耽看了史進一眼:“之前其他郡主入宮時,你我也不是沒護送過。”
“那能一樣嗎?這位若不是要匹配朔南的葉家,皇上怎會封她郡主?便是封了也言過其實,澆風薄俗行為粗鄙。”
祝耽納悶問道:“前邊也罷了,澆風薄俗你怎么看出來的?”
史進一臉嫌棄:“她方才竟然拍了張小太醫的頭,男人的頭是隨便摸的嗎?”
祝耽滿臉好笑:“你沒見張小太醫已經拜她為師了嗎?既然是師傅,便是長輩,于公序良俗不礙。”
史進不服氣,但也沒再說什么。
這次道路暢通無阻,林汝行才感覺出原來齊宣侯府離皇宮這么近。這要是擱到現代,她也算是實現了一環內有房、二環內蹦迪、三環內飆車的愿望了。
之前每次回老家,七大姑八大姨問她在北京住哪兒時,她都說在四環。其實她租住的那間公寓,打個噴嚏唾沫星子都飛出北京了。
她下了馬車后才發現,身后那輛車子里連個人影也沒下來。
看來這武召王是怕自己討賞,故意不露面了。
她走到祝耽的超豪華馬車前,客氣說道:“勞殿下大駕了,恭送殿下。”
祝耽掀起車簾朝外輕飄飄地說了句:“郡主好走。”
林汝行一直等他放下簾子,又等他的馬車調了車頭回去,也沒等到祝耽提到賞賜的兌現。
氣得她大步回轉,不顧走得太快甩了一裙角的塵土。
“殿下,你以后不要再見這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