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祝……”
突然想起來這是來打劫的,趕緊噤了聲:“你就不能把我叫醒?”
祝耽摘下面巾喘口氣:“本王讓你一炷香過后就去宮里搬救命,你卻在人家房頂上睡著了!怎么你是去搬周公給本王當救兵不成?”
陳士杰自知理虧:“那行,下面要干什么?你歇著,吩咐我去做。”
祝耽朝他攤開手,陳士杰瞅了一眼直撇嘴:“你又偷女人的東西?”
“你仔細看看,上頭刻的什么。”
陳士杰拿過去略一看:“是貴客隆的貨,這個字嘛……這是三小姐的簪子?”
祝耽疑惑:“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是哪家的貨?”
“因為只有貴客隆的東西才會把鑄印打在……你又套我話是吧?”
祝耽只管看著他,死死看著他。
陳士杰撫撫額:“行吧,貴客隆確實是我名下的產業,但是這事吧你得替我保密……”
祝耽一把奪過簪子,重又把面巾覆上:“沒事了,你回府吧。”
陳士杰墜在他身后發牢騷:“你大半夜把我從家里掀出來就為了看你表演輕功來了?我捐輸的事馬上就有眉目了全被你攪合了,你就說怎么辦吧?”
祝耽放慢腳步:“還有誰沒捐銀?”
“還能有誰,王士斛這個老狐貍的幾個黨羽唄。”
祝耽點頭:“交給本王。”
不等陳士杰糾纏,他又借力踏著身邊一棵樹躥了出去。
三層高的如歸客棧里,只有一個房間還亮著燈,他蹬著廊下的柱子一直翻到亮燈的房間外。
房門輕輕被人打開,葉沾衣站在門口沖他揖禮:“殿下來的好快。”
祝耽邁步進去,在房間內打量了一圈:“三小姐人呢?”
“在樓下包廂,現下睡著了。”
說完給祝耽奉座,又推過來一盞熱茶。
“本王今晚若是不來,你準備把三小姐怎么安置?”
葉沾衣笑笑:“殿下若是不來,在下自然是等天亮派人將三小姐送回府上。然后,在下也該收拾收拾回朔南了。”
祝耽幾不可聞地輕哼了一聲,就是嫌本王言過其實蠢貨一個,料想本朝皇室也不堪托付,趕緊回老家商量怎么投敵叛國吧?
“誰擄的三小姐?”
“王士斛。”
“你怎么知道的?”
葉沾衣將那本偷來的冊子交給了他。
祝耽翻到了自己那頁,面上有些尷尬。
“這件事不是本王做的。”
“在下自然知道,是王士斛一廂情愿。在下喜歡晨起溜街,正好發現有一路蒙面人跟在侯府的馬車后頭,跟了一路,在一處僻靜的巷子里他們便想動手劫人,在下便裝作不經意路過,阻止了他們。
后來在下想提醒一下駕車的車夫,便投了顆石子過去,誰知倒把人傷了,三小姐下車問詢,那人見時機已到便劫持了三小姐。”
“所以你又去將人救出來了?葉公子好本事,本王巡視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孫府哪里可以藏人。”
“孫府有密室,平時府中有多人把守,在下是用大筆銀子收買了幾個府丁才得手的。”
說得輕巧,若不是他發現極其易碎的翠玉簪子好端端躺在石板地上,以此推斷這絕不是被人劫持時遺落下的,而是故意放在那里等人發覺、又倘若不是“合”字指向墻外,他永遠都猜不到林頌合已經不在孫府。
“殿下是怎么知道劫匪將三小姐劫去孫府了呢?”
“孫府門口有個賣烤面筋的,官府的人排查證人時,他極力引導往八寶樓方向去尋,所以本王猜測,人一定是在孫府。”
葉沾衣輕輕笑一聲:“恐怕不只如此吧?”
“自然,本王懷疑王士斛一黨的據點就在孫府。”
“殿下英明,此為聲東擊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