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瑞心虛地搖了搖頭:“我、我不知什么味道……”
“又錯了,你若真不知道什么味道,應該先拿過去聞一下,而不是把它揣進懷里啊……”
張子瑞故作鎮定,轉身回到桌前,拿起筆來要繼續記診籍。
陳士杰輕飄飄地說了一句:“那帕子味道刺鼻,想必是兇手用過的吧?”
“啪嗒”一聲,張子瑞的筆掉在了桌上。
他怕陳士杰看到,隨后又趕忙撿起來,繼續埋頭寫字。
“你知道這帕子怪異,之前卻沒有將它藏好,想必是料到這屋里不會有外人進來。”
張子瑞看起來筆下不停,其實早已豎著耳朵將陳士杰的話一句不落地聽了進去。
“你一定是知道帕子上沾染了毒物的味道,隨意放在身上恐怕給自己招來禍端。但是我方才進門時,你又怕我發現這帕子的異常,才冒險將它收到身上。”
陳士杰悄悄走到他身后,兩手按在他肩膀上:“時才你說郡主對你有知遇之恩,想必替她銷毀證據就是你的報恩之舉?”
張子瑞肩膀不受控制地發抖,陳士杰好像感覺到他的緊張,越發使勁。
“告訴本大人,和平郡主為何要毒殺裴小姐和路小姐?”
張子瑞猛然站起來,一把將他扯到門口,看了看熟睡的裴路二人,小聲說道:“陳大人別亂猜了,怎么可能是郡主?她在自己府上投毒對自己有什么好處?”
“不是郡主?那還能有誰值得你這樣一個襟懷坦白的人替她掩蓋呢?”
張子瑞低下頭,小聲囁嚅:“反正不是郡主,我打包票。”
“嗯,不錯……”陳士杰點點頭:“若說不是郡主倒也可信,那必定是侯府的人,暴露了勢必會牽涉到郡主,不然你也不會這么維護了。”
張子瑞不再辯白。
“是郡主的貼身婢女橘紅的帕子吧?”
張子瑞馬上抬起頭:“大人怎么會知道?”
陳士杰輕笑兩聲:“總不會是林頌合的,她是個持守禮儀的人,這種私物不會使見于男人的。”
說完朝陳士杰伸出手:“拿給我吧,在你身上反而不安全。”
張子瑞抬起頭,看了他好一會兒,仿佛不太信任。
“哎呀,你放心!我還能害郡主不成?”
沒想到張子瑞卻十分固執:“不行,你得發誓。”
陳士杰一臉挫敗,他沒好氣地說:“好,我發誓,若是我拿此物去告發齊宣侯府,就讓淪到武召王手里……”
張子瑞想了想,聽聞武召王殿下多年征戰,性格暴虐,斷指崩齒無有不敢,他們二人又素來不睦,這個毒誓應算是夠狠。
他將手伸進懷里,剛將手帕掏出,陳士杰一把奪過:“拿來吧你。”
不等張子瑞再叮囑兩句,他大步流星就出了侯府。
……
祝耽自裴琢府上出來后,又命史進跑了一趟御史府。
“你去交代張御史,讓他連夜擬折子參奏京兆尹裴琢治轄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