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見不到爹娘也太慘了,大人還那么小……本來我以為大人自小錦衣玉食,出入一群丫鬟伺候著,跟太子公主們一起讀讀圣賢書、念念國家社稷和名臣雅士的著作也就是了,沒想到大人小時候比我過得還苦呢。”
“我不怕吃苦,只是很想家,我才跟我師父的頭兩年,悄悄在后山自己挖了一個坑,每過去一天,我就往坑里扔一支枯樹枝,盼著扔完七百多枝,爹娘就能來看我了。當時我師父很奇怪地問我:你每天都往后山跑什么呢?我說后山心靜,我好背書。師父說那好,既然要去,也別空著手,每天拿著扁擔和水桶,回來時正好汲兩桶水回來。”
“哈哈,大人這是給自己找活干嘛,難怪我見大人走路又輕又快格外敏捷,原來是這樣練出來的。”
兩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踱到了狀元街。
祝耽望著貴客隆的方向問了句:“你的新店籌備得怎么樣了?”
林汝行搖搖頭:“缺銀子,缺海了。”
“有沒有來錢快的法子?”
林汝行“誒”一聲:“殿下你給朝廷籌備軍餉有捷徑可走,我們這種平頭百姓除了日積月累,可沒有什么來錢快的路子。”
祝耽低頭想了一下:“那也未必啊,我倒覺得有個法子可以很快弄到一筆錢。”
林汝行激動的搓搓手:“那殿下能否指教一二呢?”
祝耽撇撇嘴:“不可,四小姐已經打算跟我絕交了,我不能讓四小姐為難不是么?”
林汝行討好地眼巴巴望著他:“殿下略略點撥即可,不用親力親為最好了。”
祝耽釋然一笑:“好了,不為難你。你還記得在子虛山院,太子殿下了挑了一支葉沾衣贈的步搖嗎?”
林汝行連連點頭:“當然記得,紅翡滴翠金步搖。”
“那你想想,貴客隆的生意是如何從無人問津到名聲大噪的?”
“是京兆尹家的裴小姐來我鋪子里鬧了一場,順便給我做了個推介,這是最開始好轉的跡象。”
“那后來你賣織錦又靠的什么呢?”
林汝行嚇得一吐舌頭:“殿下小點聲吧,靠的是太后娘娘的喪事啊,您知道的。”
祝耽笑一聲:“所以,你每次發跡都是靠蹭別人的名號得來的,既然你深諳此道,不妨也照樣做來。”
林汝行回道:“殿下,你不是想讓我制作皇后娘娘同款步搖吧?”
祝耽認真說道:“有何不可?”
“連京兆尹家中的小姐發現自己戴的簪子跟丫頭一樣時,都不依不饒,要是給皇后娘娘知道了,豈不是要掉腦袋?”
“誰告訴你要一模一樣了,十顆珠子換成八顆的不行嗎?鏤金圖紋稍微改動一下不行嗎?”
林汝行撓撓頭:“倒也不是不可以,既然不是一模一樣的,就不算冒犯皇后娘娘,自然也不存在什么大不敬之罪,但就怕萬一皇后娘娘較真……”
“你多慮了,皇后娘娘母儀天下,怎會跟尋常小姐一般見地?每年皇后娘娘親自帶領六宮嬪妃和命婦們采茶種桑,皇子公主們從小就教詞章、訓桑麻,皇室向來以恤物愛民、與民同樂為榮,就算京城婦人真的戴了跟皇后娘娘一模一樣的首飾,也絕對不會被治罪的。”
林汝行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果真如此?”
祝耽堅定了點點頭。
林汝行瞬間心情飛躍,像是踩在云朵之上一樣飄飄然——又有賺銀子的門路了,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銀子將她包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