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澧沒等他說完,突然朝底下大喊一聲。
林汝行趕緊往下縮了縮身子,黑衣人也蹲下來,讓身后的石墻替自己擋箭。
不過他架在林汝行脖子上的匕首始終沒放下來。
“只要你點頭,朕就命他們收箭,或者朕讓人全撤了,你便可逃命。”
“朕知道你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可是你真的不怕連累你的家人族親么?”
“就算你殺了郡主,那也是一命抵無數命。”
黑衣人想了想:“你先命他們收箭!再讓你身后這些侍衛都下去!”
祝澧一揮手,底下的弓弩手都將箭收好放到地上。
他朝下看了看,猛然扛起林汝行一把扔了下去。
三層!
祝澧隨后也跟著跳了下去!
,倘若我家大人將名冊呈給皇上過目,那必然不會影響到王士斛分毫,但各位大人可就不同了。
史進怕幾人不信,讓他們細細傳看了仙人手的名冊,結果所有人都認定——手筆確實是出自仙人手本人無疑。
所以你們看,我們大人真是人美心善吶,冊子拿到這么久了,還顧及著同僚情義,極力想為各位大人轉圜,從來沒想過將你們告發給朝廷。
但是有的人就不同了,同一個屋檐下,還處處設防,時時陷害,你們真是遇人不淑啊。
唉,只是祝大人之前婉拒了跟王相千金的婚事,王丞相必定懷恨在心,屆時一定會在朝堂上借機發難的,就是不知道祝大人能替大家瞞多久了。
這下沒人再懷疑了,雖然他們臨走時罵罵咧咧,但是還抱有一絲期望:畢竟給王士斛當應聲蟲這么多年,應該不會這么快出賣他們罷。
但是看今日朝堂的形勢,他們內心唯一的一點期望也破滅了,王士斛果然不是個好東西,現在為了給祝耽下絆子,不惜卸磨殺驢。
祝耽此時面帶猶疑地說道:“下官沒有向朝廷上報,考慮的是或許其中有蒙冤之人,倘若僅僅只是找孫守禮批八字看墳地,萬萬不可歸到結黨之罪里去,所以下官還是想細細查清之后再稟明皇上,以免造成冤假錯案啊。”
王士斛見他幾番推脫,心中更是篤定,便是半步不讓:“既然有名冊在手,那名冊在列之人必然都有嫌疑,總歸是全都要緝拿在案才能慢慢查清不是嗎?”
祝南休還是猶豫不決:“這……”
此時監察御史劉晉站出來說道:“微臣以為祝大人言之有理,微臣近日與祝大人共同查案,發現其中漏洞頗多,還需要細細盤查才能局面明朗。”
京城守備也上奏說:“臣附議,孫守禮本是三教九流之輩,話不可盡信,至少要明確物證后再行緝拿,否則冒然抓人只會讓朝堂動蕩。”
吏部左侍郎也出列:“臣附議……”
哼,王士斛你個老匹夫不仁,就別怪我們不義了。
王士斛驚得下巴都要掉了——怎么幾天不見,全都倒戈了?祝耽給他們下了迷魂藥了吧?
堂下之人各自暗懷鬼胎,只有皇帝滿臉笑容可掬,簡直沒有比這更高興的事兒了。
裴靖也舉起手,想將帕子接過來,突然身后一股沖力,她身子一歪,一下朝林汝行壓了過來。
兩人都倒在地上。
不巧的是,裴靖手里還握著剛才那支碧璽寶石簪,她倒地時簪子堪堪在林汝行臉前劃過。
林汝行急忙用胳膊擋住顏面,一陣火辣辣地痛感過后,她的胳膊被簪子劃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