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耽也不慌不忙地說道:“要贖身自然要問一下,萬一她有仇家或者有什么隱疾,陳媽媽這不是給自己添麻煩嗎?”
陳媽媽一聽就不太樂意:“公子喜歡的話,時常來看看就是了,這秦姑娘才來我們春芳院不過月余,我連給她置辦衣裳首飾的銀子都沒賺出來呢。”
史進跟祝耽對視了一下,也就是說,秦悅人也就是在他們來春芳院不久之前才來的。
“那她來你春芳院之前從哪兒來,陳媽媽知道嗎?”
陳媽媽托著腮回想了一下:“她來那天,我記得她背著個布搭子,頭發凌亂面黃肌瘦,說是從老家逃荒過來的,京城沒有親人吃不上飯,請我收留她,我看她是個美人坯子,在我這里精心將養將近半個月才登臺的。”
她看了眼祝耽的臉色,又說道:“不過,因為她跟我再三約定,只賣藝不賣身,說白了也就是靠她的臉蛋兒多招攬些客人,她不能像其他姑娘一樣,可以從她們恩客身上抽成,也就無法得知她具體給我們春芳院賺了多少,但我花在她身上的行頭很是不少了,所以如果要給她贖身的話……那價格可不便宜。”
史進說了句:“銀子不是問題,主要是剛才我們公子說的兩點,有沒有仇家或者病患,這才是最要緊的。”
“那公子要問她本人了,她之前的情況我知道的已經告訴公子了,至于真假我也不知道。”
支走了陳媽媽,史進問道:“殿下,我們要不要叫秦悅人來問問。”
“那也要等她演出結束吧,看這個陳媽媽對她不接客已經不滿了,若是因為我們再耽誤她登臺,估計以后我們再想來春芳院又有麻煩了。”
史進嘆口氣點頭:“那行吧,再耗一會兒。”
兩人一邊喝茶,一邊看著樓下大廳的人群。
突然史進拍了拍祝耽的胳膊:“殿下,你看,樓下那人是不是張無顯的人?”
祝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我不認識。”
“也對,殿下應該不認識他,之前太子找人給我帶話的人,就是他。”
祝耽想了一下:“之前給你帶話讓你去殺孫守禮的人?”
史進重重點頭:“是,但是后來殿下說,那人名義上是太子派來的,其實是太子洗馬以為我是太子派給他的人,當時還是信任我的。”
祝耽皺著眉想了想:“說來,從那次你去殺孫守禮失敗之后,太子洗馬再也沒找人跟你接應過,對不對?”
“是,之后再沒聯系過我,可能是因為那次我失手,太子洗馬看不上我,也就再沒有新的任務給我了。”
頓了頓,史進想起什么似的又說道:“殿下,你覺得會不會是太子洗馬得到我們經常往春芳院來的消息,特意派人跟來查探的。”
“有可能,但是太子洗馬向來謹小慎微,既然他派這個人跟你接過頭,怎么又派他來查探呢?就不怕你認出來?這倒是不像太子洗馬的做事風格。”
史進搖頭否認:“殿下有所不知,這人當初跟我接頭時,也沒露臉。”
“嗯?那你是怎么認出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