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躍禮簡單的整理行李,和徐夏鳳告別。徐勝強說要去車站送送方躍禮。
徐夏鳳自然是同意的。
徐勝強和方躍禮一起長大,雖說只是表兄弟,但相伴時間長,感情上應該可以當作親兄弟。徐夏鳳這樣想。
方躍禮和徐勝強結伴出了醫院,徐夏鳳從窗戶里看到方躍禮和徐勝強并排走在一起,有說有笑,你不時地用肩膀碰一下他,他又不時地用手打一下你。徐夏鳳暗暗在心里感慨。她讓方躍禮在徐家長大,果然是對的。
秋日的陽光溫而不燥,落在窗臺上的光斑緩緩轉動著。
徐成良安靜的躺在病床上,睡的香甜。徐夏鳳的手指快速的從徐成良的鼻尖劃過,一股淡淡的熱氣撲到她的手指上,她的心里才稍稍安定了些。
徐勝強傍晚時分才回到醫院,兩兩份一葷一素的盒飯放下,徐勝強告訴徐夏鳳,他把賓館的房退了。
“怎么退了?你晚上在哪里睡覺呢?”
徐勝強在病房里環顧了一圈,然后小聲說道,“我就在爺爺的床邊趴著睡覺就好。”
徐勝強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躍禮去學校了,我一個人住賓館實在沒必要,爺爺在醫院住著,每天都是錢。”
徐夏鳳心想也是,徐勝強雖然年輕,但知道打算取舍,這點讓徐夏鳳感到安慰。
“那好吧!只是一晚上趴著睡也不是個事,我們換著來睡床。”
“那也行。”徐勝強答應著,拿著棉簽小心的給徐成良擦著嘴巴。
醫院的夜是沉寂的,是靜悄悄的。
九點一過,徐勝強哈欠連天,他拍著自己的臉,在徐成良的病床邊走來走去,徐夏鳳不忍心,“強強,我看著爺爺,你累了,就先睡吧!”
徐勝強也沒有推脫,打開行軍床躺了上去。
臨睡前,徐勝強才說道,“大姑,我先睡,你要是累了,就叫我一聲,我們兩個換著來。”
“嗯,你睡吧!”徐夏鳳答應下來,用紙巾擦去徐成良嘴角的口水,轉過頭來,徐勝強已經開始打起了鼾。
徐夏鳳輕手輕腳的拿過垃圾桶裝用過的紙巾,柔和的燈光下,徐成良的古銅色的皮膚也多了幾分潔白的柔軟。
徐夏鳳的心也跟著變得柔軟下來,她緩慢的伸出手,掌心貼著徐成良凹陷下去的臉,輕輕的撫摸著。
醫院的深夜,強上掛著的鐘表走秒的聲音格外的清晰。
睡意向潮水一樣涌了過來,徐夏鳳強撐的眼皮不斷的下垂,徐夏鳳的頭往下猛的一垂,她又快速的抬起頭,轉頭往墻上的掛鐘一看,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
徐夏鳳打了長長的哈欠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她轉頭看向徐勝強,徐勝強抱著一床薄被睡的正香。
徐夏鳳往洗手間走去,掬起一捧清水往臉上洗。
秋天夜里的水帶著它獨有的涼意,徐夏鳳兇猛又混沌的睡意被暫時驅退。
徐夏鳳又輕手輕腳的走進病房。她躡手躡腳的在徐成良的床邊坐下,徐成良睡的很好,被紗布蓋住的喉嚨一起一伏著。
徐夏鳳看了一會,睡意又排山倒海似的襲來。看著看著,她的眼皮就慢慢的耷拉了下來,腦袋也越來越重,不由得往下點了好幾點。
徐夏鳳的頭又猛的往下一垂,她從混沌的睡意中驚醒,徐夏鳳站了起來,圍著病房走了幾圈,又去洗個一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