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尚中箭之后,高覽急忙率軍往南奔逃,生怕高銘派兵追殺,連粗氣都不敢喘一口。
不知跑了多久,他們終于覓得一地曠野。
在高覽的號令下,全軍原地駐扎,并找來軍醫,給昏厥不醒的郭尚進行緊急救治。
子夜
萬籟俱寂,鬼魅肅殺。
中軍大帳中,那個軍醫正一面拿著紗布,一面拿著針線。
滿臉的憂慮焦急,從黃昏開始,不知忙活了多久,他才終于舒了一口氣。
在模模糊糊的陣痛中,郭尚終于緩緩睜開了雙眼,只見四面幽暗,只有寥寥幾盞燭光。
氛圍甚是詭異凝重。
“啊......”
他想要從榻上爬起身來,被發現下身一陣劇烈陣痛傳來,不由刺激得他嚎叫起來。
“二公子切勿亂動,傷口才剛剛縫合。”那醫官見狀,連忙扶著郭尚躺回去,
“本公子這是怎么了......”
郭尚猛然一抬頭,望見自己下身一片血跡的瞬間,一雙眼睛頓時瞪得斗大,表情變得格外猙獰惶恐,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
那醫官連忙跪地,慌張拱手道:“中箭位置太過極端......二公子下身恐怕......”
郭尚勃然大怒,一把揪起他的衣領,大吼道:“恐怕什么?快說!”
醫官嚇了一跳,只得深吸一口氣,顫聲道:“二公子恐怕,再也沒有傳宗接代的能力了!”
轟隆隆!
一道驚雷,轟然劈在他的頭頂,將他劈進了黑不見底的深淵。
郭尚渾身抽搐發抖,那雙猙獰的瞳孔,布滿血絲,體內氣血急速翻涌,氣得肺都要炸了。
堂堂冀州牧的嫡長子,未來的冀州牧,三十萬兵馬的繼承人。
本該有著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美人權勢。
但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居然拜高銘一箭所賜,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閹人。
且不談今后還能否行床歡之事,統兵爭霸天下。
他現在一個閹人,拿什么去和郭剛搶奪嗣位?
縱然他日后成為了冀州牧,也不過是一個不男不女的無后閹人。
到時候,只會淪為天下人的笑柄。
淪為后世流傳千古的笑話。
“這不可能......一定是本公子在做夢,我是堂堂冀州牧的嫡長子,這種事怎么可能發生在我身上......”
想到這些,郭尚叨叨自語,只覺眼前一黑,如墜深淵,一股空前的危機感襲上心頭。
他試探性地朝自己的下身探去。
空空如也,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他真的變成了一個閹人!
這一剎那,郭尚徹底奔潰,咬牙欲碎,只覺得活下去也不過是個笑話,還不如一死百了。
可他終究是貪生怕死,有自盡的想法,卻沒有自盡的勇氣,只能繼續茍活于世。
一連喘了十幾口粗氣,郭尚恢復了一點理智,揪起那醫官的衣領,喝問道:“這件事,有沒有別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