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孽子!”
郭威氣得直接一拳打在梁柱上,怒斥道:“枉本公不嫌他平民出身,破格收他為義子,他竟吃里扒外,在關鍵時刻棄我而走!”
氣撒完后,郭威怒目圓睜地瞪著許攸,喝問道:“那尚兒呢,那個孽子,莫不是折了兵馬,現在都沒有顏面來見本公了嗎?”
聽到郭威這一喝問,許攸如同觸電,不禁渾身一顫,冷汗直流。
“尚兒人呢?”見許攸遲遲不答,郭威又是厲聲追問。
“在下曾苦苦相勸過二公子,讓他不要與齊軍正面交鋒,可二公子不聽,現在......現在......”許攸額頭上的冷汗,如斷線的珠子,不停落下。
郭剛穩不住了,他焦急的箭步上前,然后一把揪起許攸的衣領,怒聲道:“快說,我尚弟現在怎么樣了?”
許攸深吸一口氣,雙目緊閉,咬牙切齒道:“二公子他,他被高銘擒殺了......而且還被扒光衣服,鞭尸于清河,二公子竟然......竟然是個閹人!”
郭尚被擒殺了!
這道消息,便如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摞草。
郭威以及田豐等一眾幕僚,皆被這個消息驚得目瞪口呆。
尋常將領戰死了,郭威可能只是心頭沉悶,但郭尚可不是尋常將領。
那可是郭家的嫡長子,未來的繼承大位的人選啊!
而且被擒殺了不說,郭尚竟然還是個閹人。
未來的冀州之主,他郭威的心頭肉,掌中寶,培養了十幾年的兒子,居然是個閹人!
世代高居爵位的郭家,何曾有過這等恥辱!
瞬間,體內氣血空前沸騰起來,郭威再難克制。
他的嘴角先是浸出了一絲鮮血,再是一口鮮血直接噴在輿圖上。
“悠悠蒼天,何薄于我郭氏!”
郭尚仰天痛苦的大叫一聲,向著輿臺就栽倒昏死過去。
“主公!”周圍的幕僚,眼見郭威暈倒,連忙喊來醫官,將郭威抬到后院寢房。
抬走郭威后,群龍無首的場面一片混亂。
郭剛臉上那份的擔憂漸漸散去,轉而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因為郭尚戰死,郭威病倒,那剩下的郭剛,就成了唯一的掌權人。
只見他踱步走到許攸跟前,凜然道:“許子遠,你可知主帥戰死,部下私自逃回是何罪?”
許攸顫顫巍巍道:“在下自然知道,這是死罪。”
“既然知道死罪,那你還回來干什么?”郭剛襯了襯腰間劍鞘,臉頰上浮現一絲殺機。
許攸用那劇烈抖動的手腕,拱手顫聲道:“在下愿投大公子麾下,扶大公子上位,只求望饒我一命!”
聽到此話,郭剛那放在劍柄上的手,又悄然放了下來。
只見郭剛深吸一口氣,目視北方,沉聲道:“我能饒你,父親肯定不會放過你,你讓我如何保你?”
說罷,郭剛負手而立,背對許攸,補充道:“念你識時務,趁父親還在昏迷,你趕緊收拾東西走吧,若是再讓本公子見到你,我必斬草除根!”
“多謝大公子,多謝大公子!”
見郭剛有心放他,許攸唯唯諾諾地磕了三個頭,連忙轉身就走。
望著許攸離去的背影,田豐上前,不禁沉聲問道:“公子,許攸乃小人也,你真打算放他離開?”
聞言,郭剛深陷眼眶中冷芒一閃,緩緩道:“許子遠狡黠無比,我豈會放過他,自然是在出城的時候,找人把他做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