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一紙詔書,傻子都知道是出自于曹宦之手,不過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手段罷了。
“哼......”
禰衡見勢,只得冷哼一聲,一揮袖袍展開圣旨,高聲宣讀道:
“朕聞陳留王平定青州劉備叛亂、剿滅冀州郭威叛軍,念其功勞之大。朕特昭告天下,拜陳留王高銘為驃騎大將軍,并命其七日之內,攜兵符來洛陽述職。”
禰衡洋洋灑灑的一番朗讀,滿是傲慢。
而這一紙詔書,意思說白了,就是先封高銘為驃騎大將軍,再讓高銘帶著掌權兵符來洛陽覲見天子。
“曹孟德啊曹孟德,你終于忍不住要對我動刀兵了嗎......”
聞言,高銘只是冷笑搖頭,不語。
因為這是曹操的一道陰謀,如果高銘來了洛陽,那會成為甕中之鱉,淪為曹操的掌中之物。
但倘若高銘不去洛陽,那就是抗旨之罪,抗旨便意味著謀反。
到時候只有抗旨之名成立,曹操就有理由挾天子以討不臣,正式對自己用兵。
曹操這一番陰謀,不論這道圣旨高銘接與不接,都是一個極壞的結果。
禰衡見高銘陷入了沉默,當即嘴角上揚,陰笑道:“怎么,陳留王還過來接旨,莫非是想抗旨不從,蔑視當今皇帝嗎?”
“你跟本王提皇弟?”
聽到這個詞眼,高銘緩緩起身,眉宇間迸射出一道隱秘的殺機。
然后高銘踱步走下臺下,如青松一般矗立在禰衡身前,寒聲道:“你所說不錯,他的確是皇弟,于情于理,我該給他幾分面子。”
“那你還不接旨,人稱儒圣的陳留王,難道和劉備、郭威等賊將如出一轍,視皇帝于無物嗎!”
見高銘承認,禰衡的態度愈發凌厲,瞪著高銘,昂著頭大聲追斥起來。
耳聽禰衡凜然的追責,兩旁文武都有些按捺不住了,一個個臉上慍色浮現,拳頭緊握。
要知道,當年就是朝廷,就是閹黨,把高銘從龍椅上直接狠狠拉了下來!
當成皮球一樣,無情地一腳踢到冀北荒涼之地,甚至還多次埋下殺計,想要置高銘于死地。
在高銘山窮水盡、顛沛流之時,他們選擇的態度是漠視,乃至拋棄和追殺。
現在輪到高銘發跡了,一躍成為一方諸侯,他們想到的還是算計,算計高銘的領地,算計高銘的兵力。
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其心之毒,其心當誅!
那昔日深深的陰影和仇怨,都在高銘心中一點點重新浮現。
“本王說的是,他不過是皇弟,而不是皇帝,我才是天命所歸。禰大人,你聽錯了!”
高銘一把奪過禰衡手中的圣旨,看都懶得看一眼,直接當著禰衡的面,伸手把它撕了個粉碎。
“你......你怎么敢撕毀朝廷的圣旨,你想干什么?你可知道,你犯的可是殺無赦之罪!”禰衡指著高銘,驚聲破口大罵起來。
“我怎么不敢撕?”
“我不僅要撕圣旨,我還要重新奪回昔日我失去的一切!”
高銘不屑一顧,把圣旨甩在了禰衡那張錯愕茫然的臉上。
旋即他環掃兩旁諸將,一字一頓,高聲宣布道:
“你問我想干什么?那我就告訴你。”
“老!子!反!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