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揚家看似不如澤家和齊家,但背地里的陰險招數,卻讓人防不勝防。
“……揚家的人,就像是惡犬,一旦招惹上,他們就會死咬不放,將得罪他們的人咬成碎片,吞進肚子里。”客棧老板說完,臉色都蒼白了許多。
柳茹又給他倒了一杯冒著熱氣的青葉茶,他喝下之后,才緩了過來。
“那原配還有她的孩子最后如何?”星鸞故事聽得入神,好奇的問。
客棧老板見她不擔心眼前的事,反而好奇上好幾代的事,真是哭笑不得。但還是說了句,“誰知道呢?都過了那么久,不過聽老輩子的人說過,那被趕出去的原配和孩子,不到一年就死在了外面。有人說是病死的,也有人說是姓揚的要斬草除根,派人偷偷殺了。”
“真是該死!”星鸞眸光冷冽。
客棧老板點了點頭,“誰說不是呢,不過這都是陳年舊事了。咱們還是想想眼前的事,那揚少爺是這一代揚家家主唯一的兒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報應來了,這一代的揚家家主,子嗣艱難,家中妻妾成群,卻也只生了揚金寶這么個寶貝疙瘩。揚金寶從小到大,幾乎都是嬌慣著長大,要什么給什么,十歲開始,就在這滄江鎮上欺行霸市,囂張跋扈,有揚家護著,被他欺負的人,也只能默默承受,被他折騰死了的人,死了也就死了。”
“去年下半年,也不知這揚金寶是發了什么瘋,居然當街調戲了澤家的姑娘,阿奇少族長的親妹妹,被阿奇少族長狠狠收拾了一頓。”
“但這揚金寶從小囂張慣了,被收拾后,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想著要報復,結果報復不成,反而差點被阿奇少族長打斷了腿。揚家囂張,但這里畢竟是迦南,澤家背后代表的可是迦南部落的力量,就算是齊家要顧忌著幾分。所以,揚家只能暫時息事寧人,把揚金寶送出去治腿,聽說是送到中原去了,去找了百草谷的神醫,沒想到還真是讓他治好了回來。”
“看來,這滄江鎮又要開始不太平了!”
客棧老板說完,又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百草谷?神醫?
沈未白沒說什么,星鸞卻憤憤不平的道:“這些百草谷的神醫真是什么人都要救!”
“星鸞。”沈未白看了她一眼。
星鸞閉上嘴,臉上的冷峭依然不散。
沈未白神色不變,心中卻暗道,‘幸好不是找的安樂堂,有間醫廬。’
“這大體便是這樣,滄江鎮被這三家把持,如今揚金寶回來了,還對你們出了手,依我之見,你們不如趁早離開滄江鎮,免得被他糾纏。”客棧老板真心實意的道。
“恐怕現在不是我們想離開,就能離開的了。”柳茹露出溫和的笑容,又給老板添了杯茶。
“啊?”客棧老板說了那么多,事實上還不知道揚金寶之前做的事。
當下,柳茹也不瞞他,就把之前在食肆里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其實,到現在,她都不知道怎么被揚金寶盯上的。
或許,是早上他們在鎮中閑逛時,無意中被揚金寶看到,起了歹心。又或是,他手下的人看見了,去通知了揚金寶。
總之,不管原因是什么,現在她們和揚金寶,或者說整個揚家,滄江鎮這樣的地頭蛇已經結下了梁子,那就不是能善了的了。
接下來,該怎么做?
柳茹不由得看向了沈未白。
追隨沈未白那么多年下來,她親眼看著當年才九歲的世家小姐,怎么一步步創下了這份驚人的家業,無論過程如何驚險,困難,沈未白似乎從未驚慌失措過,仿佛什么問題都難不住她。
哪怕,現在她們遠離中原,手中能用的資源有限,容貌清絕的年輕女子身上,也永遠帶著淡定從容。
“那你們快走吧!趁現在,揚家的人還未找來,你們趕緊去碼頭乘船離開,最好就是返回中原,走得越遠越好!”客棧老板聽完之后,著急得站起來,原地踱步。
“別急,我們若走了,豈不是連累了老板你?”沈未白開口笑道。
客棧老板臉色再度變了變,咬牙道:“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幾個姑娘家毀在揚金寶手里!你們現在走,就算他找過來了,你們也只是客人,又已經離開,大不了就是店被揚家砸了。反正,你們出手大方,給的錢也夠我重新置辦家私。”
沈未白笑了起來,“老板倒是好心腸!只怕,你想破財消災,但揚家卻不會那么容易放過你。”
客棧老板的臉色一白,頹然的坐在凳子上,顯然也認可了沈未白說的話。
沈未白屈指敲了敲桌面,問道:“我且問你,這揚家如此囂張,凈干些無恥卑劣之事,澤家和齊家卻不動他,是為了什么?”
“這……”客棧老板一愣,苦笑搖頭,“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哪里知曉那些權貴人家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