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注既然已經定了,那這賭局又是怎么個賭法?”松白岔開話題,和王姑娘靠到十四月中身邊,替他倒茶順氣,楚尤之向眾人點頭示意,咳幾聲舒舒嗓子。
“驗過賭注,賭局開。”
“上元節,花魁之位。”
從揚州過來的幾位都不大懂,楚尤之察覺到,開口解釋,“上元節這天,京城里有些名氣的宗族,商會,各行各業的翹楚,都會組建自己的花燈隊。酉時開始,這些個花燈隊就開始繞城一圈,約莫著在二更左右游完,這隊首和隊尾都有專人向百姓散發燈謎,燈謎寫在特制的小彩布上,等到游城結束百姓們就可以拿著這小彩布去特定的地方投給自己喜歡的花燈隊,得彩最多者就是花魁。”
松白笑笑,看王姑娘一眼,“我還以為這花魁都是些美艷動人,蕙質蘭心的女子。”楚尤之接話,“總歸是些女子來撐場面,這花魁之名說是給燈隊去爭,還不是看這燈上表演的美人。”
莫青衫和何春夏說悄悄話,“這天競爭可激烈了,名氣小些的商戶,都肯下血本,就為了在上元節搏個名氣,若是能亮了眼,百姓看得歡喜,一年生意都好做。這十方商會啊,已經連續拿了三屆的花魁了。”十四月中耳尖一動,瞥一眼齊白羽,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忍不住開口,“齊小王八,你齊家請的什么美人?還挺自信。”
齊白羽往何春夏這邊看,“我家還沒定,不知道春夏姑娘...”
“滾。”被何春夏打斷。
“可否賞臉,上元節同我一起觀燈呢?”
“滾!”
松白拉了王姑娘和十四月中,“把你那鎖拿出來,我們也押上,用駙馬府的名號組個花燈隊來,咱們這現成的老花魁,不用白不用。”王姑娘聽了輕輕拍她,“都多久的事了。”王娟兒在另桌聽到,掐掐自己的臉,瞪大了眼看過去,我媽怎么突然來了段不為人知的奇怪往事。
十四月中上下打量王姑娘一番,嘆口氣,“人老珠黃,不堪大用。”王姑娘氣得紅了眼,重重掐他。松白瞥一圈這登金樓三層的姑娘們,用口型向他示意,“衫衫。燕梔。”莫青衫看見,直接出口拒絕,“我發誓不登臺就絕不登臺,白姨別打我的主意。”燕梔則不吭聲,目光轉到一邊裝作沒有看見,用余光偷偷瞧十四月中有沒有看自己。
“那...”十四月中面露難色,何春夏湊過來,“十四先生不是連天機都算得出?把劍和鎖都贏過來,劍歸我,鎖歸你,兩全其美。”十四月中嗤鼻,“事在人為,這世上早就沒了枷鎖,人事,不在算中。”但還是從衣內將天機鎖摸出,遞給楚尤之。楚尤之取過,一個極為強烈的念頭涌上心頭,我會不會是那個有緣人?鬼使神差般想要將兩把小鎖合二為一,他運功,內力在周身運轉數圈,才打消這**,取了自己的香帕子將十四月中遞過來的這塊天機鎖包好,開口。
“持國云中圣君十四月中,賭注天機鎖,真品。”
“賭局已開,咱們上元節見分曉。”
魏紅英隱隱顫抖起來,若是這場賭局勝了,兩鎖合二為一,自己會不會也獲得,比肩神明的力量!商海沉浮,他不過二十五歲,經商亦有十個年頭,早已學會喜怒不形于色,雖腰纏萬貫,但商不可入仕,不可穿綢,不可佩玉,若有了這力量,能否一舉改變商人地位!為商者達,可兼濟天下!
齊白羽目光始終如一,眼里只有何春夏,盯得何春夏心里發毛,齊二少俊俏且踏實可靠,齊三怎么像個,心理不太健康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