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去,一位女子,黑發白衣,背對二人,手持雞毛撣子正在撣去各式兵刃上的灰塵。
“哎。”一個懶洋洋的女聲在整個場館響起,隨即場館內各處傳來輕輕地機械軸動聲。
齊星宇默默閉眼,空氣,溫度,陽光灑在皮膚上的質感均有輕微變化,舒適感油然而生,心情也隨著環境的細微改變慢慢放松下來,深呼吸數次,已將自己調整至最佳狀態,睜眼。
剛才的女子出現在面前,卻說不出年紀,她的兩鬢斑白,眼角處細紋密布,可臉上的筋肉卻極為緊致,蘋果肌飽滿,雙眼閃著光的亮。
“齊星宇?”
“是。”齊星宇躬身低頭,抱拳作揖,女人的年齡是秘密,叫師祖就是了,“師祖好。”
“那你就是,張瑩鈺,你是LGBT群體?我有點弄不明白這些。你應該是男的吧,你爸媽怎么給你起個女名兒,缺心眼啊?”
“嗯,也許是抱錯了。”矮個道士點點頭,握拳一拜,“師祖?好?”
“嗯。”那女子笑笑,“我叫何春夏,號稱持劍在手,天下無敵。”
“您這吹的可過分了啊,我在網上可從沒聽過您的名字。”張瑩鈺極為自信的笑一聲,“正巧我也有一個類似的名號,我號稱劍法天下第一。”
“哈哈哈哈哈,這年頭,還有人學劍么?”何春夏正笑著,突然間變了臉色,“你要是拿島國的太刀當劍道對付我,我馬上把你打出去。”
張瑩鈺尷尬笑笑,“不是啦,我真的會傳統劍法,劍法是我家傳的,用的就是...”指指在一旁陳列著的古式長劍,“我用的就是這些。”
“現在有槍,有各式各樣的熱兵器,劍法,年輕人都不愿意學,偶爾有幾個上我這兒來,都嚷嚷著要學游戲和電影里的太刀和什么原力光劍,真是氣人。”何春夏感慨笑笑,“我還以為我就是世上最后的劍客了。”指指在最深處供著七把長劍,“小子,你不錯,去選一把來,我跟你比比。”
“這,又不是我踢館。”張瑩鈺瞥一眼齊星宇,齊星宇點頭笑笑,“師叔加油。”
三人一齊過去,張瑩鈺一眼相中一把銀白色長劍,握入手中,說不出的暖意,揮舞幾下,這把劍的重量,長度,極為合適。一股莫名的熟悉涌上心頭,仿佛自己曾無數次將此劍持握在手。
何春夏挑眉微笑,“這把劍很喜歡你,白漣銀光藏千雪,它叫素雪。”
“好劍。”張瑩鈺努嘴點頭,注意力都放在劍上,徑直向前走上臺,回頭,看見何春夏拿著雞毛撣子跟在身后。
“哎呦我才反應過來,這可是真劍,鋒利著呢,您先帶上護具吧。”張瑩鈺撓撓頭,“有我這個身材能穿的嗎?”
“你能刺中我身上的衣服就算你贏。”何春夏笑笑,她一襲白衣,渾身上下剪裁合身,一舉一動瀟灑飄逸,腳下踩著雙刺繡精美的小皮靴,張瑩鈺有些惱,“這么看不起我,那我也一樣,你去拿劍來。”
何春夏晃晃手里的雞毛撣子,“雞毛劍。”
“哈哈哈哈。”臺下的齊星宇笑出了聲,隨即忍了笑意,“師祖您還是認真些,我師叔劍法確實厲害,但您既然要比,還是別太兒戲了。”
“我認真的。”何春夏翻腕。
空氣中的一道殘影漸漸消逝。
張瑩鈺已持劍在胸,嚴陣以待。
齊星宇瞪大了眼,自己剛剛一直盯住臺上,這,師祖幾時出的手,敲敲鏡框,將剛才的影像一點一點慢放投影到視網膜上,二倍速,四倍速,八倍速,十六倍速...逐幀比對,這個型號的AR智能眼鏡在普通模式下的錄像,只能做到每秒三十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