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雞毛劍的影像,只出現了一幀。
一幀內!
這...
人?人的肉體是有極限的呀?
今日這最后一場踢館,難道不是考我的道心?
師祖很強?比之前的九十九位館主都要強么?齊星宇怔怔地盯著臺上的何春夏。
姿勢不錯,何春夏點點頭示意張瑩鈺出手,“你是小輩,讓你先。”
張瑩鈺右手做拈花狀,踏前一步,平平一刺,劍尖直指何春夏心口,何春夏默默退步,若有所思。張瑩鈺手指輕撥劍柄,手腕前遞,一連數刺,平平一線,不斷向前,何春夏退過幾步,停在原地不動。
拈花一笑。
師弟。
好久不見。
張瑩鈺心口一涼,被雞毛撣子戳中,他緊鎖著眉頭開口,“這是我家的劍法,你...你怎么會...”
“很久以前...算了,你家的劍法...就一般吧,看一眼就會了。”何春夏像是想起些什么,不住笑,走近一步,雞毛撣子一挑一撩,張瑩鈺只覺著手中分量一輕,低頭去看,素雪劍已出現在何春夏手中,她持劍下臺,緩緩走一段路,將劍放回。
“常羲。”
“已接入天朝上國的個人信息數據庫中,搜索詞條,張瑩鈺,全國共三十七人,三十六人女,一人男,信息比對中...資料已發送。”
何春夏閉眼,無數畫面與信息在腦海里不斷閃爍掠過,再睜眼,張瑩鈺和齊星宇帶了幾分敵意站在身前,“有錢也不能這樣啊,明目張膽的侵犯其他人的隱私,這是什么技術啊?隱形的AR眼鏡嗎?您這個也太嚇人了,怎么會有權限進這樣的數據庫里,看這地方,您的身份是這鳳凰城的什么巨佬之類的嗎?”
“就你倆帶的這個,還指望能有什么隱私。”何春夏敲敲自己的魚尾紋,“我屬于被朝廷招安了,這是試驗中的技術,我的腦子里有一塊芯片,可以將腦海中的想法轉換成數據讓AI去執行,也可以接受AI傳遞過來的數據轉換成畫面直接映射在腦海里。”
“說成虛擬現實會不會好理解一點?”
倆人點點頭,齊星宇被這件事轉移了注意力,攀談起來,“我小時候就聽過這個技術,說是可以讓人的五感真的進入虛擬世界中,達到無與倫比的沉浸感,打游戲暴爽。”
“不是,那游戲里的怪如果砍你,同樣也會有痛感啊,那人肯定會痛死啊。而且虛擬世界如果無限接近真實的話,里面的道德和法律又要怎么去界定。如果我在虛擬世界里可以去觸摸到,感受到其他人的溫度,但這個人只是一串數據,那也太嚇人了。”張瑩鈺搖頭反駁,目光對上帶著淺淺笑意看他的何春夏,“道教的年輕一輩恨不得雙手就能數過來,沒落成這個樣子,竟然還會有您這樣的大人物。”
“張瑩鈺,身高168公分,5歲開始學劍,16歲輟學奉道,今年23歲,無業,擅長棋類運動,多個賬號在不同的網絡競技中業余到專業階別不等,勝率是百分之百?曾是一名ADD患者?”何春夏嘆口氣,“當你不再需要和其他人分享風雨與人生,而是可以用更直接粗暴的方式去了解他們的時候,人往往會去選擇更加簡單的做法。我的做法和交友前先窺探對方的社交媒體的年輕人們沒什么兩樣,只是我得到的信息會更精確。”
“我不同意。”張瑩鈺連連搖頭,“科技的進步同時是一種悲哀,人是很復雜的,兩個人之間的情感和溫度并不能被冰冷的數據所呈現。”
“不跟你爭了,現在的年輕人,飯沒吃多少,人生大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何春夏白他一眼,轉頭去看齊星宇,“聽說你想去打WOBF,是踢過九十九家武館才站到我的面前。在這個時代,有輔助的機械外骨骼,有機械肢體,科技的發達讓人的力量無限渺小,追求人自身的強大,還有意義嗎?”
武功再高,高不過天。
...有意義。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