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漢也去看那傷者,剛伸頭,趕緊轉面,卻是來不及了,已經被外面的欒教師看了正著,當即過來一把扣著王漢肩頭,“是你?”
王漢搖頭,“不是我。”
欒教師哈哈笑,“不是你如何應我?跟我見官。”
王漢心里大駭,這才是人走運喝水都塞牙縫,來治傷都能被人碰上,這東京城真小。
哪里是東京城小,御拳館和同濟堂隔壁,他來同濟堂,不等于是給欒教師跟前送。
若是無傷還能走,眼下動彈都難,被抓住無法掙脫,小聲祈求,“英雄饒我一次,我也是迫于無奈。”
說話間,欒教師已經看到他胸口烏黑,登時稀奇,詢問:“你被何人所傷?”
王漢回答:“學藝不精,不提也罷。”
欒教師還是要問,“這傷勢看著眼熟,你且說來。”
王漢便答:“高俅。”
欒教師更稀奇,“那個高俅?”
王漢道:“還能是那個,御前禁軍都虞侯。”
欒教師眼珠轉,搖頭,“怎會是他?高俅我認識,雖然學的幾手拳腳,他卻沒有這份本事,再者,他此刻在河北平賊,根本不在東京,哪里會傷到你?”
不在東京?
王漢瞬間要跳,“你先說高俅相貌,我看看和打我那人是否一致。”
欒教師道:“高俅身高七尺,面瘦頜窄,是個三角眼。”
聽得王漢拍大腿,“哎呀,我被人騙了。”
欒教師問是何人所騙,王漢要開口,猛然間想到,面前這廝說自己的傷看著面熟,那不用說,打自己的人或許欒教師認識,說不定還是朋友,那人敢伙同陸謙黑自己的錢,必然是有依仗得。
眼下錢被黑了,再說出得罪他的話,怕是等不到成年自己就沒了,畢竟對于東京而言,自己太過陌生。
當下轉個心思,掩面哭泣,“說了英雄可否饒我?”
欒教師道:“且看你如何回答。”
如此給了王漢希望,最起碼,欒教師不是那種死心眼的人。當下道:“昨夜在妓館過夜,聽見外面鑼響,有人大喊捉賊,我剛睜眼,就被賊人用刀駕著脖子,他自己藏身與床頂,叮囑我幫他隱瞞,事后給我五十兩銀為答謝,若我說了他的行蹤,第一刀先砍我,我也不貪圖他的錢財,只是怕死,就依著他騙過英雄。你們前腳走,他后腳下床,也要我離開,說是帶我去城外分錢,沒成想,到了城外,一腳將我踹落坡底,他自己打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