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宋太祖時候起,就認定西夏是中國領土,既是中國領土,便該受天子管制,該向大宋稱臣。
然而事實相反,西夏像個調皮的孩子,總是做妖,不但不稱臣,還三天兩頭上房揭瓦。宋朝皇帝很煩,宋朝臣子也很煩。神宗,哲宗,都曾對西夏用兵,為的就是將這個不聽話的孩子制服,然而終究是軍隊機動力不夠,盡管每次都勝,但并沒有讓西夏屈服。
相反還要給西夏賜錢,而且是在打贏的情況下賜錢,簡直無法理喻。
為何?因為黨項賴皮奸詐,總是打了和,和了打。反正你不給我錢,我就騷擾你。我有騎兵,很容易就能深入你國腹地劫掠,你是步兵,你能耐我何?
正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我打你一次,我幾乎不花錢,無非是馬匹吃點草料,但我們的人會搶很多財物回來。
你打我一次,要集結大軍,糧草后勤,花一大堆錢,還打我不死。
與其如此,不如你直接把錢給我,我也不打你。
這便是大宋對西夏的為難之處,打不死他,還被惡心的不行,不給錢,他就來擾民,想不出一個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
對此宋朝很頭痛。
神宗年間王韶建議,要鉗制西夏,必要拿下河湟二州,河湟在手,可以使得西夏腹背受敵,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神宗同意了王韶提議,由王韶領兵,攻取河湟,收服吐蕃諸部,斷了西夏右臂,使得西夏臣服。
然而好景不長,神宗過世高太后當政,重用舊黨,舊黨徹底推翻神宗新法,尤其對于新法中的【開邊】一事排斥,丟了河湟。
河湟不在宋手,西夏便卷土重來,屢犯邊境。等到高太后死去,哲宗親政,重新啟用新黨人士,王韶之子王厚得到重用,領兵出征,再次打敗西夏,取得河湟在手。
然而又一次的,皇帝死了,向太后當政,又一次重用舊派人士,排擠新黨,王厚被貶,又失了河湟地區。
經過這幾次事例,就有人得出結論,王韶當年的提議無比正確,只要河湟在手,西夏就不敢刺毛。只要河湟一失,西夏就跑來撩騷。
這個結論不但得出,還告訴了趙佶,趙佶聽完也很贊同,的確是這個樣子。
眼下和西夏最近的一次戰爭已經過了四年,按照西夏人的尿性,發展了四五年攢了些錢和裝備,估計丫的們又要來攻宋。
趙佶作為皇帝,肯定要防范于未然,便做出決定,打吐蕃,拿了河湟在手,鉗制西夏。
這一番說,刷新了王漢對趙佶的認知,原來藝術家皇帝不光會畫畫,也有男兒威風的時刻,這算是趙佶登基以來,國家發生的第一次對外作戰。
徐寧給解釋,事實上,趙佶早就想打一場仗了,他做為皇帝,太需要一場屬于自己的揚眉吐氣。
這又扯到趙佶的私生活,宮外人不知道,徐寧王伍這些天天跟在趙佶身邊的,最是清楚。趙佶上臺之初,一切事情向太后說了算。等向太后死了,一切事情曾布說了算。按說還有個左相韓忠彥,官比曾布大,可韓忠彥嘴皮子沒有曾布厲害,根本干不過曾布。
所以趙佶其實還是個傀儡,從登基到現在,唯一能自己做主的,便是賜給王漢一個玉清大教神宵靈武護法天尊的稱號,他賜這個稱號的時候群臣沒一個人反對。再其他決策,都有人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