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采冰山雪蓮?”
王漢目光在眾道長面上轉悠一圈,笑的天真無邪,心道:王厚這么著急的派人召回自己,原來是命里的殺星到了。
說來也怪,林靈素之前明明怕自己怕到不行,今天卻光明正大地出現在自己面前,莫非是有什么依仗?
思想間,目光重點在張虛白和羅真人面上掃一掃,暗自疑惑,這兩道人都是五十左右,身形也不強壯,應該不是林靈素的依仗。可看其他護衛,并未發現有高手隱藏在內,這就稀奇了。
林靈素哪來的膽量來跟自己叫板?
莫非靠玄真?玄真除了會神行,也沒什么能耐呀。搞不懂。
當下不動聲色,笑道:“既是替圣上分憂,本將自當愿往。”說到這里頓一頓,又皺眉,表情嚴肅,憂慮,仿佛有天大的事情決策不下,慢悠悠地道:“只不過,現在天寒地凍,道路冰滑,上昆侖山尋找雪蓮……很危險吶。”
這番做派,把個小人得志的范兒演繹的活靈活現,好像從五品的游擊將軍是多么了不起的官。
也不由得王漢不裝,盡管只是從五品小將,是將軍職位中最低的檔次,含金量還不如文官七品,但那也是將軍了,能自稱一聲本將——哪怕他手下依然只有十五個兵。
再說了,面對這般心懷不軌的道士,不把自己表現的白癡些,怎么好暗地里陰人?
如此做派,讓張虛白鄙夷,讓玄真更鄙夷,上次在妓館王漢說話就沒水平,玄真還以為他是故意為難林靈素,現在看來,這孩子是真的沒水平。
唯獨羅真人,看著王漢,面上疑惑,暗忖不對,心道:此子初觀輕佻無禮懶散,細看卻有股別樣的聰慧狡猾,也不是大智若愚,而是帶著邪性樣的奸詐。想到此,便對王漢多了個心眼防備。
張虛白道:“雪蓮只在每年二三月份成熟,過了這段日期,就算上了昆侖山,也于事無補。”
言下之意,是非要出發不可。
王漢呵呵笑,“道長說什么,我便聽什么,反正我也不懂雪蓮長什么樣子,你們說了算。”
此時此刻,林靈素不知王漢去過延安府,以為王漢還是以前那個王漢,見王漢笑的開心,也笑瞇瞇道:“如此便好,官家在東京聽說王將軍連下吐蕃四城,高興的緊,說王將軍是戰神下凡,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王漢哈哈笑,連連擺手:“謬贊謬贊,非是我的功勞,純粹是王經略相公和童相公指揮得當,我純屬躺贏,躺贏。”
聽的林靈素稀奇,“躺贏?”
王漢正色點頭,“嗯,就是躺著也把仗打贏了,所以叫躺贏。”
幾個人都笑,林靈素是開懷大笑,張虛白則是搖頭笑,玄真是鄙夷地笑,羅真人則是含蓄地笑。
笑完了林靈素說:“那便這樣定了,我們現在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