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郁世子到底還是偷偷爬起來了,掛著胳膊斜靠在軟椅上,神情和平素迥然不同。
沒有一絲嬉鬧之色,眼里散漫褪去,竟是帶了幾分寒氣。
“這會應該是在禁衛軍手中了,世子,此事是不是...太...”
鬧的太大了些吧,就算要把人送出去,也不是這么個送法,直接送到宮門口,這既不是給皇上,也不是給東順王,這是給朝廷啊。
還有,滿京都城都抓不到的刺客,若是讓人發現是世子這抓了送過去的,他都不敢想。
“太什么?這件事,不鬧大,就只能沉下去,不管是皇上還是東順王,都不會讓這件事浮上水面。”
慕容郁蘇撐著頭,瞇著眼細細思量著什么。
長空暗暗嘆了口氣,世子什么都明白,怎還這般做了,這事鬧出這么大動靜,任誰也捂不住,完了完了,希望那人能信守承諾,別把世子扯進去。
昨晚他送完魏姑娘回來,世子與那刺客聊了許久,誰能想到,那刺客的真實身份,竟是花滿樓的東家。
這京都城,達官貴人之中,有幾個沒去過花滿樓。
難怪人家對城中之事了如指掌。
一個做生意的,怎么會去刺殺動順王,又怎會有那么一身功夫,這花滿樓壓根就不是什么正經做生意的地方,世子以花滿樓所有人的性命要挾才讓地方答應今日把自己綁了入宮。
這一去,必死無疑,還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原來,這刺客的目標壓根不是東順王,而是西陵王,只是東順王趕巧去了,就臨時改變了注意。
刺殺西陵王嫁禍其他皇子,讓大淵開啟奪嫡之爭,此時皇上正在逐步收歸兵權,朝廷內亂,必有外憂。
尤其是邊境,如此一來,對方不但能順勢攪亂朝局,搞不好,真能動搖大淵根基。
這么做,就是為了報復朝廷,報復皇上。
說起來,這一切都和西北兵亂有關。
“世子,這件事...要不要給王爺送個信。”
“父王在外,朝廷的事不用他費心,誰捅的簍子,誰犯的事,就該誰去擔,枉死那么多人,不管是誰都要一個說法,他欲攪亂朝局,讓大淵陷入動蕩固然該死,但是誰逼他們至此的?那些人是不是也該死?”
早就說過,現在動兵,為時過早,沒想到,西北兵亂之事的背后,還有那么多條無辜的性命,還有那么一場不為人知的屠殺。
這件事,究竟是誰壓下來的?
又是誰干的?
他今日也想看看,刺客親自入宮請罪,這案子最后究竟怎么判。
長空抿著嘴不再說話,世子的話,他無力反駁也沒法接。
希望這件事...不要牽涉到世子就好。
就在這時,門外有個屬下給了長空一個信號,長空退出去聽了屬下的匯報眉頭直皺。
“怎么了?”
慕容郁蘇雖然在想事,但眼睛卻尖得很。
事關魏姑娘,長空想了下,還是照實說了。
“媛郡主?”
“是這么說的,說是定國公府的媛郡主去找...魏姑娘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