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大膽的嘗試,拿命做的賭注,這一次算是讓她賭贏了。
三天過后,團子的狀況明顯穩定了下來,人醒過來之后,再沒喊著肚子痛了,但是腹部有傷口,他暫時要臥床靜養,這孩子像是聽得懂話一樣,小小一點的人兒,就這么安靜的躺著,忍冬喂藥就乖乖的喝,聽話的出奇。
不過忍冬還是怕他碰傷口,所以時刻讓人守在床邊。
“小姑娘厲害!”
烏先生和老太爺私下把他們對倪先生身份的猜測跟忍冬透了一句。
忍冬聽后也是頗為驚奇。
“倪大師言過了,要不是倪大師點撥,恐怕現在情況不容樂觀,倪大師才是高人。”
團子狀態穩定,忍冬的心情也好了,也有閑工夫應付這位處處古怪的倪大師了。
這許家莊的確宜居,莊子大,處處隨意又處處是景,也沒有那些大門大戶的規矩,讓人覺得十分舒坦。
忍冬尤其喜歡這莊子后面的一片果樹林子,一片樹蔭就是夏日里走在里面也不覺得多熱。
“哈哈哈,那是你聰明一點就通,小姑娘,你這一身本事跟誰學的,別誆騙老夫,你那祖父和那個烏先生可教不出。”
倪大師躺在樹干上,忍冬坐在樹下。
一上一下不用去看對方的表情,隨意交流著。
“倪大師對我師父好奇?”
對她師父好奇的多了,可不止他一個,不過他們想打聽的,她未必能給出答案,因為她這個徒弟對自己的師父也不甚了解。
“自然,你這治腸痛的法子也是他教的?”
越問越好奇,干脆從樹上一翻而下落在忍冬跟前,席地而坐繼續喝酒。
“...不是,忍冬此法是逼不得已。”既然懂醫,他就應該聽得懂她的話,她是逼不得已,團子的情況讓她沒有更好的選擇。
若是可以,她又何必冒這么大的險,險些團子的命就終結在她手里。
盡管不這么做的結果也是一樣的,可是她心里肯定還是會有個疙瘩。
幸好!是團子的命,也是她的運氣。
這么說,真是她自己想出的這個法子,還敢這么做?
倪大師放下酒袋子靜靜凝望忍冬,“小姑娘,這天地下比你膽大的怕是找不出幾個了,你就不怕別人說你是瘋子?”
忍冬無奈嘆氣,“說我膽大的還真挺多的,難道因為怕人說就要見死不救嗎?若是能救人一命,被說成瘋子又如何?”
只要問心無愧就好。
她似乎明白對方為什么有此一問,此刻,她也有幾分相信烏先生的猜測了。
“哈哈哈哈,說的對,可惜,世上能像小姑娘這么想的人不多啊,小姑娘,你師父究竟是誰啊?”老頭兒是越來越好奇了。
“我師父就是我師父,忍冬并不知他的名諱。”
照實說而已,若是覺得她忽悠人,那她也沒法子。
不過對方并未糾結,只是摸了摸兩撇小胡子皺了下眉,隨即眉頭一松,“老頭再問小姑娘一個問題。”
“倪大師請問。”忍冬這次顯得十分有耐心。
“你從那娃兒肚子里取出的那一節是啥?是這娃肚子里多長出來什么東西?取了真沒事?”
從肚子里取出東西,真的不會對孩子以后有什么影響嗎?
“應該是一節小腸,但是特別小,不知喚什么,改天去找幾個經驗豐富的仵作師父問問,或許他們知道,取了有沒有事忍冬不知道,但如果不取,團子就會因此喪命,忍冬要做的就是保住他的命,其他的以后再說,總會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