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妃微微頷首,拍了拍忍冬的手。
“皇上一個人守在里頭,哎!要是王爺在,他們兄弟兩還有個伴。”
靖王妃看向靈堂方向的燈火幽聲一嘆。
忍冬腳步微停跟著看了過去,“王妃,一會忍冬想過去看看皇上,忍冬擔心皇上龍體...”
今天皇上那樣子王妃也瞧著了,多余的不用她說,王妃是個明白的。
靖王妃面色微微一變,神色立刻嚴肅幾乎,抓著忍冬的手不免緊了緊。
“皇上的事,本妃不便多問也不能問,可眼下皇上萬不能有事,忍冬,你去,你去看看。”
忍冬靜靜看了靖王妃一眼,難怪靖親王那樣的男人會獨寵王妃這么多年,因為王妃懂他,王爺心里裝著江山社稷,她也想王爺所想,沒錯,這個時候,皇上絕不能有事。
“忍冬,你替本妃去瞧瞧皇上,勸皇上好生歇著,保重龍體要緊,一會本妃去給太后守夜。”
靖王妃刻意提高嗓門吩咐著忍冬。
忍冬眉目一動,瞬間明白王妃的用意,宮中個個心思玲瓏剔透,她若是這個時候主動去找皇上,難免讓人多想,就怕懷疑皇上的龍體情況。
若是王妃乏了讓她這個剛休息好的去送句話倒也勉強說得過去,況且她本就負責給皇上請平安脈。
“是!”
忍冬行禮朝著靈堂而去。
黑暗中,郁世子一副侍衛裝扮走在宮中巡夜的隊伍里,悄無聲息已經混入二宮門。
走在巡夜隊伍的最末尾,一個拐角人就不見了蹤跡。
太后薨逝的首夜,靈堂里燈火通明,本來應該跪著一片守靈的人,可此刻卻顯得異常冷清。
生死殊途,其實再多人在這守著,也不過是活人看著熱鬧罷了。
“魏姑娘!”
茍旬見著忍冬愣了一下,這會魏姑娘怎么過來了。
“茍總管,勞煩通報一聲,忍冬求見皇上。”
“這...”茍旬為難的扭頭看了一眼靈堂內,“魏姑娘,皇上交代,今夜不見任何人。”
皇后都讓人來傳了幾次話,自己也親自過來了一趟,皇上都是不見,熙妃也來了,還有敬老王爺,皇上是真傷心啊。
“茍總管,忍冬擔心皇上傷心過度,今兒又生了怒龍體欠安,皇上龍體要緊,王妃差忍冬來看看也是不放心,有勞您通稟一聲,皇上若是不見忍冬再回去不為難公公。”
“喲,是王妃讓魏姑娘來的.那...奴才進去問一句吧。”
茍旬也是為難,他這大內總管有些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更何況,這位魏姑娘的事還真說不準,今兒行個方便,說不定他日路好走些呢?
“怎么又進來了,朕怎么交代的?”
茍旬剛進靈堂,就聽得皇帝輕怒之言。
身體一抖忙躬身回話,“回皇上,是...靖王妃著魏姑娘來給太后燒柱香...”茍旬到底機靈,沒說是來看皇上。
“魏忍冬?!”
“是!”
靈堂內沉默了一會,皇帝終于松口,“讓她進來吧。”
茍旬心頭一松,果然,魏姑娘的事總有特例。